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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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本神情嚴肅起來。綱吉急地滿頭大汗，悄悄問裡包恩：&ldo;怎麼辦？&rdo;裡包恩看起來毫不緊張，&ldo;在d伯爵的地盤上，客人不需要考慮安全問題的，對吧？&rdo;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顯而易見。少年微笑起來，甜美如同罂粟，&ldo;沒錯。&rdo;獄寺不會對敵人低頭，卻也怕出手傷到這些動物，隻能僵持。可惡！如果他能和雲雀一樣強的話……&ldo;看樣子，不給你點教訓是不行了。&rdo;男人這樣說着，嘴角的弧度殘忍而冰冷，扣下了扳機。什麼也沒發生。不，還是有件事發生了的。男人身體挺直地倒了下去，姿态詭異且僵硬，表情未曾變化，隻有那雙眼睛裡洩露出的驚駭，訴說着他的恐慌。&ldo;發生了……什麼事？&rdo;從男人的褲管裡，底色為黑、花紋豔麗的小蛇慢悠悠地滑出，頭呈三角形，毫無疑問，它是有毒的。在寵物店裡現出了這樣詭異的一幕：沙發下的小黑蛇在向沙發上的小白蛇說着什麼，&ldo;咝咝&rdo;不絕，而小白蛇懶洋洋地趴着，偶爾&ldo;咝咝&rdo;兩聲，那種居高臨下的态度，居然在一條蛇身上體現了出來。獄寺立刻湊了上來，&ldo;哦哦，不愧是十代目的寵物！&rdo;綱吉：&ldo;……&rdo;危機看似解除了。被雲雀打倒的兩人之一，漸漸恢複了力氣，慢慢地在地上爬着，雙眼赤紅，在幾乎不可能全身而退的情況下，仍向着小小的白虎而去。白虎幼崽保持着天真而不谙世事的表情，被他抱在懷裡，看着他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歪了歪頭，奶聲奶氣地叫了幾聲。換成人類的話，幼崽剛剛說的是：媽媽。感受到粗重的呼吸，這人慢慢地轉過頭。一隻成年的巨大白虎，十分不友好地站在那裡，朝着他露出了血盆大口‐‐&ldo;呀啊啊啊啊！&rdo;凄厲的慘叫聲響徹整層樓。色調似乎暗了下來。血的顔色，似乎是紅，又似乎是黑，從不知何處，緩緩走出了方才未曾出現的動物：獅子、豹子、狼……和「寵物」不同，它們的眼神，充滿了原始的野性，那是在廣闊草原上奔跑的自由與桀骜。綱吉讷讷道：&ldo;這些動物……吃人？&rdo;&ldo;這是主動送上門來的食物呀。&rdo;蛇尾的少年纏在主人身上，在他的耳旁吐出溫柔的低語，暧昧而蠱惑，&ldo;以貪婪為餌，直鈎也能釣上來獵物。&rdo;幽深黑眸中，光影流轉，&ldo;這裡是我們的地盤……店裡還有些肉食動物要養呢。&rdo;綱吉渾身冰冷。歹徒們被拖到了他看不到的陰影處，咀嚼的聲音此起彼伏，有更多的動物加入了這場盛宴，分享着血肉。埃蘭搖了搖頭，揚聲道：&ldo;有客人，别在外面吃。&rdo;陰影中，傳來應和的吼叫。拖拽的聲音。室内重新明亮起來的時候，三名歹徒已不知所蹤，這家店的空間一直很是詭異，實際擁有的地方遠不止看到的這些。小白虎還沒有走。獄寺小心翼翼地摸着它的毛，幸福的神色一覽無遺，山本很快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一隻燕子上，友好地跟它打招呼，綱吉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獄寺是黑手黨就算了，為什麼山本也能如此鎮定啊！&ldo;山本武對人命看得很淡，何況是渣滓的命。&rdo;裡包恩坐在沙發上，道，&ldo;我不是随随便便邀請人加入家族的。&rdo;&ldo;可……那是人命啊……&rdo;&ldo;放心吧，阿綱，我不吃人肉的。&rdo;不是那個問題啊！綱吉如鲠在喉，情緒激動地想要說什麼，然而埃蘭隻是目光清澈地看着他，那雙黑色的眼睛裡滿是疑惑，似乎不解這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在那樣的神情下，綱吉漸漸冷靜下來。是了，即使再像人，八神也是動物。一股陌生的距離感，突兀地橫亘在兩人之間，很早以前，綱吉就發現了這點，隻不過，八神沒有表現得太明顯罷了。而在今日的這一幕面前，假象被撕開，露出内裡真正的模樣。裡包恩站在沙發頂上，和綱吉保持平齊，&ldo;蠢綱，沒有人理解的話，就站在最高處好了。&rdo;小嬰兒這樣說着，&ldo;等你成為了彭格列十世首領，你希望實現的事情，有無數人願意為你達成。&rdo;綱吉神色懵懂。半晌，綱吉猛地問道：&ldo;等等，你什麼時候邀請了山本加入家族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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