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裡晴心知多勸無益,隻想着這百年間的種種,她陪了他近兩百年,他的好,也不知是給的過去的白韻,還是如今的她。心頭忽有些酸澀,她踮起腳撲入他懷中,緊擁他的脖子,綿軟的話語帶着幾許鼻音,軟軟糯糯:“師兄,謝謝你。”
顧行知一愣。從前的白韻鮮少有這樣感情外露的時刻,她向來是個含蓄溫和的人,沒有小兒女的嬌俏天真,自從碎丹後那脾氣就慢慢變了,談不上變壞,隻是比從前要嬌纏一些,想來她猝逢大劫,又經曆師門冷暖,性格有變也是正常,再加上這些年他總在外曆煉,她又潛心修煉,二人聚少離多,她的改變,大抵也是人之常情。
“别這麼說,若要言謝,也是我先謝你。”顧行知輕撫她的發。
百年前老祖賜下仙藥淬靈回鳳丹,原要助她再結金丹,豈料恰逢他曆煉重傷歸來,這丫頭想也沒想,就把那淬靈回鳳丹喂給了他,以至今時今日她自己卻難結金丹。
他并非忘恩負義之人,這份情,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辜負。
如此想着,他伸手回抱她。
那傘滾落地面,松枝上的雪又簌簌落下,卻都落在了顧行知發上衣間。
————
暮色辭去,霜冷的月光在獅公嶺光秃秃的石頭上折射起一片寒光,偶爾有幾聲狼嘯隔空傳來,讓這荒涼的石嶺愈發寂寥,瑩白的雪片紛紛揚揚落下,秋末冬初的寒意像猝不及防的卷來。
笃笃,笃笃。
沒了聒躁聲音的幹擾,男人雕刻得越發專注,他的雕刻沒有章法,想到哪裡刻到哪裡,手上削刀已換成鋒銳輕薄的斜刀,毫無猶豫地下刀,木屑紛紛落下,在他腳邊與雪混作一堆。
最後一刀挑過,為那木人點睛一筆,他終于輕輕籲了口氣,坐直身體。
木人隻有四尺半的高度,十四、五歲孩子的個頭,他雕得不算細緻,不過眉眼倒很生動,瞪大的杏仁眼,微撅的唇,赫然就是個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栩栩如生。
“成了,進去吧。”他彈了彈尾指。
指上的青戒化作一團青光竄入木人裡,不過眨眼功夫,那木人竟似活了般,暗青的木紋皮化作人類的肌膚,眼耳口鼻也瞬間成真。
木人化作個小姑娘。
“我也有身體了?”小姑娘穿了身紅衣,鵝蛋臉,杏仁眼,微笑唇,很是讨喜,再加上她高興,那笑咧得十足,聲音都比平時大了許多。
男人看了兩眼,眯着眼拿起手邊一壇酒往嘴裡灌,那酒還沒送入喉,就聽到她凄厲的尖叫。
“胸!為什麼這麼平?”小姑娘雙手捏着胸,沒摸到想象中的峰巒,隻有一馬平川,氣得想哭。
男人一口酒全噴了出來。
“還有我的個子,為什麼是孩子?我要的千嬌百媚的尤物呢?”小姑娘憋紅了臉,可惜沒有眼淚,隻是怒氣騰騰地瞪着男人。
男人又是一口酒飲下,瞥着她冷道:“給你身體是因為我缺個使喚的童子,你要是不喜歡,可以做回獨魂。”
小姑娘還要說話,他卻擺擺手:“外邊有人來了,你去看看。”
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沖他哼了聲,用這嶄新的身體朝外跑去,那模樣,像隻撒歡的小犬兒。男人平躺在石頭上,任雪粉落在臉上,想着這地方總算也有個看門……人了,他能清靜清靜。
清靜不過片刻,外頭一陣尖叫聲響徹山巅。
門外,季遙歌和白硯面面相觑,半晌,季遙歌才問白硯:“我長得很可怕?”
白硯搖頭:“不,師姐很美。”
季遙歌有自知之明,美倒未必,但也不至于吓人。
那為什麼,前來開門的小姑娘,一看到她就吓得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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