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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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瑞瑞又不見了。賀毅接過電話，&ldo;予問，我們見個面談談好嗎？&rdo;她的父母已經提供了一些關于他婚外情的調查材料，在法院申請和他離婚。他想和她談談，他想告訴她，他不離婚，他不可能離婚！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她現在到底怎樣了，再見不到她，他快急瘋了。&ldo;我女兒死了！&rdo;她像死水一樣重複。談？有什麼好談的？！不等他再說什麼，她挂斷電話，每次一聽見他的聲音，她就覺得惡寒。環顧了一下四周，她不知道，下一次瑞瑞是什麼時間才會出現。門外，有門鈴聲，宋母跳起來，急忙去開門。她生怕又是賀毅那小子，畢竟，他想闖進門，已經不是以前的她，出門必定先化個淡妝，因為，她覺得化妝也是禮節之一，但是現在的她脂粉未黛。事實上，瑞瑞死後，她不僅沒有繼續工作的沖動，而且自身也很&ldo;邋遢&rdo;，對什麼都提不起勁來。趙士誠一再不由自主地駐足、再三流連在她一張幹幹淨淨的臉孔上，他喜歡她沒化妝的樣子，沒有了那些太過人工的點綴，脂粉未黛的她美得有點驚心動魄。雖然，美麗的臉龐太過蒼白，精緻的五官，缺乏太多情緒。即使她這樣&ldo;毫無保留&rdo;的模樣，已經看了将近一個來月，很多時候，他還是會覺得不敢正視。&ldo;現在晚上還是常常睡不着？&rdo;他直挺挺看着前方的位置，專注着開車，不敢把臉轉向她。&ldo;恩，常常失眠。眼睛越是緊閉着，就越是睡不着。如果，眼睛半閉半開，腦子又覺得累，想東想西，又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rdo;她很配合地回答。還是這樣？&ldo;剛才醫生怎麼說？&rdo;&ldo;醫生說我遭受了太大的打擊，已經超出了自身所能承載的極限，才會睡不着，導緻出現幻覺。他讓我轉移注意力，豐富生活，幻覺才會慢慢消失。&rdo;她面無表情的闡述。她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更不覺得自己看到的是幻影，他們隻是不相信而已。就好比現在，瑞瑞就坐在他們車後座，對她和他露出調皮的笑容。那是瑞瑞的鬼魂吧，她知道媽媽離不開她，所以回來陪着媽媽，對嗎？她堅信。趙士誠注意到她的異樣。&ldo;予問，現在是下午！&rdo;他提醒她。他不信鬼神，但是如果現在是晚上，他尚且可以騙騙自己，也許這世界上真的有不可思議的事情存在。事實上，她這種狀态，他查過爸爸書房内的很多書籍，證實是一種嚴重的抑郁症狀态下，精神分裂的初期表現。如果任其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ldo;新的醫生好嗎？&rdo;他出聲詢問。聞言，她禮貌微笑：&ldo;謝謝你把你爸介紹給我。&rdo;她的這句話，搞得他超不自在，&ldo;我不是在替我爸拉生意‐‐&rdo;他隻是希望她得到更好的治療，所以在昨天又一次看了她的病曆以後，決定帶她去爸爸的治療中心。&ldo;我知道，趙雪明醫生很出名，很難約到他的診号。&rdo;她打斷他的話，&ldo;你爸爸人挺好的，治療後我覺得好多了。&rdo;他們一家人都很厲害，她也是今天才知道，他的爸爸和大哥在當地醫學界都挺出名的，而他自然不用說，聽說他妹妹今年也總算考到了中醫師的執醫牌照。典型的醫學家庭。之前她看得那個醫生名氣也确實很大，但是因為病人太多，顯得有點馬虎，治療的一個月間，她的病情不但沒有好轉，還一直在惡化。但是，他的爸爸不同，剛才她在咨詢室待的時間超過了一般病患的好幾倍，後來詢問護士才知道，他讓他爸爸整個下午時間都挪空了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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