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惡心。”
留白蹙眉想了想,指着自己的腦袋說:“有人摁着我的腦袋要我吃,我不想吃,他還是要我吃…可我真的不想吃……”
“我不想吃,不要、不要過來……滾開啊,我不想吃,不要……”留白捂着頭在床上打滾,嘴裡不停地說着“不要”“我不吃”,神色痛苦又無助。忽得又握手捶向自己的肚子,誓要把吃進去的東西吐出來。
顧傾禾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驚,連忙握住他捶向自己的手,一手輕輕拍着他的背,溫聲安撫他:“留白,是我。你沒吃東西,你看碗還在那呢……”
“你沒吃,不用吐出來。别打自己,好不好?”
“沒吃麼?”半靠着她懷裡的留白茫然地擡頭看她,神色懵懂又痛苦:“傾…傾禾,你是傾禾,這不是那兒……傾禾,他們都欺負我……”
“隻有你沒有……”隻有你記着我了,傾禾。
他們都不見了……傾禾,我想他們了……
顧傾禾看着他輕輕呢喃,最後整個人昏了過去。将人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後,顧傾禾皺着眉坐在床榻上和系統交流:“飯飯,你真的不知道他的來曆嗎?”
白色飯團子費勁地分化出一隻手,抓耳撓腮道:“真的不知道嗷,親親。”
顧傾禾換了問法:“那他的心理障礙是什麼,有沒有辦法将他腦海裡的記憶清除,或者是像屏蔽嗅覺一樣屏蔽掉?”
“親親,我能感知到他的心理有問題,但是并不知道是什麼。人的記憶不能清除,不過連着使用三顆‘糯淚’,可以短暫性地屏蔽一次嗷,不過在這過程中,他可能會同時失去幾種感官。”
“之後也會這樣嗎?”
“不會的哦,親親。等“糯淚”時間一到,就會恢複!”
顧傾禾聽後,想了下自己的庫存,“糯淚”還有四顆,頓時心穩了下來。她将留白在睡夢中都蹙着的眉撫平,端着冷了的粥出了門。
她也還沒吃飯,被這麼一折騰地飯菜都要冷了。顧大娘一家知道留白的特殊性,也沒特地來打擾。不過顧大娘吃完後,把她的飯菜放在鍋裡,用小火溫着的,然後自己又去做針線活了。
顧傾禾把粥也放進裡面溫着。
想着等留白醒了,剛好吃。
她把自己的那份飯菜吃完後,站在破爛的院子規劃着之後的事。
首先得把留白的病治好,兩個人才都能好好的活下去。然後就是改善這個家的夥食,苦了誰,都不能苦了跟前的這幾人。最後就是存錢,幫顧大娘尋找兒子,報答她的收留之恩。
顧傾禾剛想好,就見長安和喜兒一臉慌張地跑進來:“姑姑,大牛他奶又帶着人來我們家了!”
因着留白的病,顧傾禾的心情本就不太好,現在又遇上來找茬的,顧傾禾想都沒想抄起牆角的掃把就出去了。
臨出門前,還不忘囑咐兩小孩别出來。
兩小孩聽話地又去找阿奶告狀了。
獨自出了門的顧傾禾好像忘了自己并沒有像留白那樣一打四的功夫。浮在她肩頸的飯團子,見她渾身怒氣,整個飯身都抖了一抖,小聲道:“親親,你打得過他們嘛?”
“打不過。”顧傾禾理直氣壯,學着它說話的語調:“這不是有你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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