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說我們這般狠厲,會不會有人在背後嚼舌根呢?”
碧空中,梵妮振翅翺翔,回首望向騎坐在她背上的陸羽問道:“弟子可不願聽到有人诋毀。”
陸羽安然坐于梵妮背上,猶如乘坐雲駕霧之舟,任由清風拂面,淡然應道:“居高位者,必然承受蜚短流長,此乃常情。”
往昔陸羽體内蘊藏戰神之軀,骨骼肌腱異于常人,堅硬如鐵,體重更是重逾數十石。
及至後來,陸羽逐漸掌握了戰神之軀的重量調控,發現此軀可自如開啟閉合。
開啟之時,戰神之軀威能盡顯,令陸羽堅不可摧,重達數十石。
而一旦閉合,則如同消失無蹤,對陸羽日常生活并無妨礙,僅使其體重較普通人稍增數百斤爾。
雖說增加了數百斤,然而此舉卻讓梵妮疲累不堪,終至不得不降落地面以舒緩疲憊。
“這就撐不住了?”陸羽語氣平淡地道:“看來往後需加強你的修煉力度了,否則戰亂四起,一顆超載炮彈便足以将你擊落。”
梵妮看向陸羽,柳眉微蹙,不由得抱怨道:“師父,今日弟子才真正體會何謂‘站着說話不腰疼’。”
陸羽面色微窘,輕咳兩聲,旋即視線投向遠處,隻見一片殷紅煞氣滾滾而來。
“修羅已至。”陸羽低聲提醒。
殷紅煞氣彌漫,宛如洪濤翻滾,其中隐約可見一位巨人踏浪而行,即便相距數裡,亦能感受到其滔天氣勢。
“兩位已然到來。”
修羅裹挾滔天煞氣臨近,揮手之間,煞氣凝聚成血雲,穩穩停在陸羽面前。
“上來吧,我們要前往之地遙遠無比,須渡海而行。”
陸羽贊賞地看着那血色雲團:“随手之間,煞氣化雲,既能攻又能守,确是難得寶物。”
陸羽與梵妮踏上血雲,直上九霄,來到修羅身旁,随口問道:“莫非是要離開凱撒大陸?”
修羅身形淩空,疾行如電,所過之處僅留一抹淡淡的血氣痕迹,瞬息之間跨越數裡之遙,照此速度,不過半日便可抵達凱撒大陸邊際。
“吾生于最為原始的修羅煉獄。”
修羅抽出片刻回應:“彼處光明萬丈之下潛藏着深重的負面情緒,光芒愈盛,負面情緒愈濃,而吾便在此孕育而出。”
陸羽聽聞此言,似有所悟,當他們抵達凱撒大陸邊緣,遙望那一片隔海相望的南疆地域時,他似乎明白了修羅話語中的含義。
“你是說,我們要去南疆?”陸羽擰眉問道:“你在南疆誕生的?”
修羅微微點頭,注視南疆的目光深邃且複雜,那裡曾是他故土,承載着他喜怒哀樂的情感,如今卻成為他心中最痛恨之地。
“南疆之地……”陸羽低聲自語:“那不是佛國主宰帝釋天的領地嗎?”
南疆地區的神話傳說中,帝釋天乃是諸佛之首,執掌九十九層浮屠,被視為億萬佛教徒唯一的信仰對象。
昔日佛國在末世初起時,便是受到帝釋天冥冥之中的影響,若非九州之力阻擋,或許早已全境叛離人類。
而今世不同于前世,前世南疆僅存佛國一隅,今世南疆地區卻仍有多個國家,大多擁有衆多虔誠的佛教信徒。
此般情形,無疑将更加鞏固帝釋天在南疆地區的深遠影響力,待帝釋天不久後醒來,南疆各國恐怕都将爆發軍民與佛教信仰者之間的沖突。
如同西方大陸出現四大天使長時,無數信奉上帝之人感動涕零,盡管最終被四大天使長消滅,但這并不妨礙他們那近乎恐怖的信仰力量。
而修羅的誕生之地,正是在帝釋天所統治的浮屠神域之内?
“對了,你先前提及欲尋帝釋天報仇?”
在橫渡大海的過程中,陸羽随口問道:“你們之間究竟有何恩怨?”
千米高空之下,碧波蕩漾的大海波光粼粼,修羅駕馭滿天煞氣,徐徐開口:“百萬年前,我尚年輕,卻已武力無敵,在浮屠神域内聲名鵲起,成為人人敬仰的青年豪傑,享受着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榮耀與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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