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
一座飛檐翹角的高大屋宇内,方臉濃眉的中年官吏,正手捏一方縣令玉印,端坐在一張古樸的高案前,面對高台下的一衆官吏,神情肅然。
與其一同端坐在高台左側的年輕官吏,手執縣丞玉鼎,眉宇緊鎖,目露沉思之色。
至于右側執縣尉玉符的枯瘦老頭,更是無精打采地低着頭,不知在冥思什麼。
而下首處的官吏共有六名,一人一席相對而坐,唯有一人狼狽不堪地倚着案幾,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其沾滿爛泥的皂袍上混合着血污,時不時散發着腥臭的氣味,不斷沖擊着周圍人的鼻息,讓人暗自皺眉。
隻不過,面對縣令、縣丞、縣尉的同時問政,這些執掌鎮縣星器,對廣臨縣各項事務了如指掌的縣司衙正職,不得不談論自己的看法,供上首處的三位參考決議。
“蔣司空,若你所言屬實,此人擡手間便能破去鎮縣星璋護體,那麼此人必是一名高階占星士!”
“範司馬此言甚善!此人不但修為高深,必定還掌握着極為高深的星術,有此大敵坐鎮東山,依我看,我等絕不可妄動兵事。一旦掀起與占星士宗門的全面争鬥,可不是我小小廣臨縣承受的起的。”
“沒錯,我廣臨縣地處邊畿,首要防務一直是守備東夷。如今蠻夷馭獸士大軍陳兵邊境,我等萬萬不可再招惹那些占星士!”
“這倒也未必這……這名高階占星士實力強大毋庸置疑,卻也不可能不顧當初的紀元盟誓,對執器士大開殺戒。蔣司空受傷雖重,卻沒有性命之憂,可見對方已經手下留情。或許那名高階占星士正好路過東山,并非想要強占東山呢?”
“陳司寇所言有理……雖說蔣司空也無法确定東山上的測景台有沒有建成,可既然能吸引高階占星士,說不定真有幾分神異之處呢?傳言此次九郡八十一縣測景台的築造,可是事關陛下安危,萬一東山上的測景台已經建成,我們卻沒有及時上報,不但平白失了滔天功績,還會被降以重罪責罰,我等如何擔當得起?”
“哦?那以鄭司徒的意思,是讓本司馬率縣軍攻上東山,探一探那名高階占星士的虛實喽?”
“範司馬莫要誤會,本官并無此意。隻是如今軍糧撥付太過頻繁,廣臨縣各糧倉已十倉七空,如今蟲災肆虐,一旦靈谷欠收,後果将不堪設想。若東山上的測景台建成,郡衙嘉獎之下,必能解我廣臨縣之憂……”
“呵呵,鄭司徒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東山測景台督造之事,乃是縣司空衙所轄,本司馬可不敢行越俎代庖之事。依本官看,鄭司徒尚有餘力替蔣司空分憂,平息區區蟲災自然不在話下。再說了,縣司徒衙三房一班的縣卒衙役也有不少,鄭司徒完全可以先派手下去東山上探一探。”
“範司馬你……”
“報——縣司徒衙夏司吏、李典吏、劉典吏有要事求見!”
就在幾人争論不休之時,一名傳信衛兵匆匆而來,直奔上首處的縣令三人而去。
在其身邊耳語一番後,三人皆神色大變。
“今日農事科舉竟有人入第頭甲?”
“有嬴姓血脈引動鎮縣星簋上的糠星銘文?”
“什麼?鎮縣星簋上的糠星銘文被毀了??”
若放在往日,樁樁件件都足以震驚縣衙上下。
如今,這接踵而來的三件事,更是讓一向處變不驚的蒯縣令都勃然變色,當即拍案而起。
屋漏偏逢連夜雨。
在蟲災肆虐的節骨眼上,鎮縣星簋上的糠星銘文居然被毀,哪怕出了農科頭甲,找到了能夠引動糠星銘文的嬴姓血脈,又能怎樣?
這尊由開國大司徒所鍛造,傳承了無數年的鎮縣星簋,恐怕連當朝趙大司徒都未必能夠修複吧?
難不成從今往後,整個九郡八十一縣,就隻有廣臨縣的鎮縣星簋,成了無法溝通糠星的殘次品?
蒯縣令越想越氣,驚堂木一拍,場中頓時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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