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時節,去漪瀾台依然需要穿件外衫,這許是幾十年間裡這片土地最熱鬧的一天,各種華貴精美的馬車接踵而至,不僅是為了慶賀太子的誕辰,也是為了給得勝歸來的功臣們接風。
江绾原以為趙弘是不會讓她去的,結果他竟然将她帶上了。
最高興的還得是趙栗,如今他不僅有疼愛他的娘親,他還是父皇最看中、寵愛的孩子,但這些都比不過趙弘和江绾濃情蜜意的氛圍,俗話說在父母相愛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孩子,才是最幸福的。
不過入席後他就高興不起來了,就算他今天是壽星,也必須坐在皇後身邊。
這也是安予霞與江绾的第一次正式見面,正旦之時她匆匆瞧過代國夫人一眼,隻覺她做皇子生母有些過于年輕美豔了,但其他也并未多想,如今細細瞧着,她才對‘帝王寵妃’這個詞有了深刻的認知。
她以為她會是跋扈的,可誰知江绾卻禮數周全,事事以她為先,還嚴厲的訓斥了趙栗對她不尊敬的舉動。
江绾是理解的,她做正妻時也煩逾矩的妾室,皇後自然也如此,她可不能變成自己讨厭的人。
趙弘見二人相處得當,江绾處處謙卑,倒生出了一絲不快來,畢竟曾經魏瑤與甯妃鬥得你死我活,在他的認知裡,那才是對他真情實意的表現,而江绾卻克己守禮,分明是懶得去争奪他的寵愛。
沒來由的,視線被牽引在二人之間遊離,他當即下了一個決定,今夜要歇在皇後處,看看江绾會是什麼反應。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紅衣金甲,氣勢浩然。
他也有将近兩年沒見過顔言了。
“臣鎮南将軍顔言,參見陛下。”
黃沙磋磨了那張俊逸的容顔,戰争在他的眉間留下了一道不長不短的痕迹,似是在昭示着他的榮耀一般。
江绾隻是輕輕瞟了一眼,并無波瀾。
她不知道杏甯是何光景,但顔言這副樣子與吳子言相比,真是不足為奇。
“臣南陽王世子趙時洲,參見陛下。”殿中又跪下了一個身影,那人的铠甲也是金銅色,聲音冷漠,聽不出來什麼特别的情緒。
他低垂着頭,肩頸寬闊,脊背挺拔,讓江绾看不清他長什麼樣子。
若要論争皇位,南陽王這個趙氏家族的人比楚南柯來的更為名正言順些,但不知怎的,朝局混亂時,南陽王作為趙弘的叔父,卻并未舉兵入京。
“愛卿們都平身吧。”趙弘笑着擡了擡手,示意他們落座。
宴席大多無聊單一,但這卻是江绾展現的好機會,她一會兒命人給趙栗端些素菜,一會兒擺出一副嚴母的形象用眼神警示着他的坐姿。
總之這種種,都被席上的人看在眼裡。
身處溪雲台,她無論做什麼幾乎都有人監視着,如今在重臣面前,她必須旁敲側擊的向他們展現:趙栗歸為皇後名下又如何,他依舊為她是從。
宴席散去,酒氣彌漫在席間,怎麼也化不開。
帝後是國之根本,他們二人就算是做戲,也得攜手相伴離去。
江绾和甯妃,一個牽着趙栗,一個抱着趙瑢,看向對方的眼神中都别有深意。
甯妃嘲諷她,費盡心機到最後孩子不是自己的還被關入金絲籠中。
江绾輕視她,因為她從來不會與将死之人多計較什麼。
“為何太傅說,代國夫人是臣妻,而非後宮之人?”趙栗雙手扒着被子,瞪大了眼睛,向坐在床沿哄他入睡的江绾問道。
她腕間的那股甜香讓他沒來由的心安,恍惚間像是回到了敞華殿一樣。
“什麼封号是陛下定的,不過是阿娘收着代國封地的石邑罷了,沒有臣妻這一說。”江绾強顔歡笑着解釋道。
溫箸這個老狐狸,旁敲側擊的告訴趙栗這些,定然是想讓趙栗去給她求一個封号,不然他們那群人見她再得寵也不過是代國夫人,心裡沒底,已經開始慌了。
“那阿娘喜歡這個封号嗎?”趙栗撐起身子問道。
江绾一頓,她也想問問溫箸,他們是不是不喜歡這個封号?
“封号什麼的無所謂,隻要栗兒能健健康康長大成人,撐起大昭的未來,就算是讓阿娘做東宮裡的宮女,阿娘也甘之如饴。”她謙遜道。
這番真摯的話語把趙栗感動的淚眼婆娑,他隻為江绾覺得委屈,明明他父皇那麼喜歡她,卻不僅把他從她的身邊剝離,還不給她一個像樣的封号,真是太冷漠無情了些。
難道就因為他阿娘出身低微嗎?
“阿娘放心,待兒子回宮,定為您讨來一個封号。”趙栗拍着胸脯保證道。
而江绾卻隻是笑笑,柔聲安慰着:“不必了,你父皇不喜我與你親近,如今你有身為幽州總督之女,手握十二萬大軍的皇後娘娘做娘,已是将大昭的未來牢牢掌握在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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