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的面龐落滿了淚水:“看他愛而不得卻還是不肯放手,我真是嫉妒你……
我曾想過殺了你,但是被他阻止了,從當時他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我輸了,那麼多年的扶持相攜,他從來沒有将我放在心裡過。”
雲端月對于自己莫名其妙當了“小三”,不知道說什麼話安慰那雅。
“放心,我會離開阿律耶的,到時候你對于他是繼續追求還是陪伴都不關我的事。”
對方都掏心掏肺說到了這個份上,雲端月自然明白她所求是什麼。
明明可以殺了自己永無後患,那雅卻選擇給她解毒,還她自由,隻為了讓她遠離阿律耶。
那她有什麼理由可以拒絕呢?
将帕子塞到那雅手中,雲端月褪去了衣服,光裸着身體邁入了池水中。
池子裡的藥水冰冰涼涼,剛走進去,她就打了一個寒顫。
然而很快,藥效就發揮了。
她的身體開始滾燙起來,甚至越來越燙,雲端月幾乎快要以為自己進入的是一池滾水中。
疼痛不斷升級,熊飛飛立刻為她屏蔽了痛覺。
即便這樣,她也胸口發悶,很不好受,額頭上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
那雅看到池子中女人臉色慘白,卻一聲不吭咬牙忍耐,對雲端月的敵意少了許多,不禁有些佩服起來。
“這是解毒過程最痛苦的時候,隻要挺過這個時候,就沒有那麼難受了。”
說完,她轉身離開:“我一個時辰後來接你。”
雲端月望着她離開的背影,“那雅,你是個好人,謝謝你。”
那雅腳步微滞,随即石牆緩緩關上,空無一人的昏暗地下裡,雲端月意識逐漸有些模糊不清起來。
朦胧中,思緒漸漸飄遠,兩年間的一幕幕從眼前劃過……
從還有一顆稚子之心的十三,到自卑乖戾又别扭的少年,然後是如今裝模作樣,心思深沉的男人。
“這是殿下喜歡吃的城西那家的糕點。”
“殿下放心,屬下不會再勉強您做不喜歡的事了。”
“屬下看殿下這兩天被蚊蟲吵得睡不着,這是艾草,可以……”
“殿下不是喜歡梅花,現在已經過了花開的時節,這是屬下為您制得梅香,雖然不如新鮮的梅花那般清香襲人,但也可以讓殿下聊以安慰。”
他安分又體貼的模樣,倒真的很像是一個過分合格的暗衛。
不過暗衛隻需要保護主人的安全,哪用事事親為,連主人的各種喜好都要照顧周全。
他反而更像是一個無微不至的貼身管家。
大黃撲下來了一隻鳥雀,夏花一衆丫鬟來不及阻止,小狐狸幾口就把小鳥吞進了口中。
隻剩下樹上鳥巢中的幼鳥在叽叽喳喳。
路過的暗衛看到了,撚起一顆石子,擊落鳥巢,随即幼鳥通通進了大黃的肚子。
晚些時候,從丫鬟口中得知了白天的事,少女對此有些不可思議,“大黃現在不愁吃喝,你何至于把幼鳥也喂給他?”
暗衛想了想,認真回答她:“沒有了母鳥的羽翼,幼鳥無論如何也活不下來,屬下不過是讓它們少些痛苦。”
雲端月嘴快道:“你不是……”也活了下來。
這話太傷人,她及時住了嘴。
阿律耶國破家亡成為了孤兒,是不是也覺得很痛苦,曾想過一死了之,因此才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她滿眼複雜望着對方,最終也沒有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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