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我将在另一個世界的晨光裡對你歌唱,以前在地球的光裡,在人類的愛裡,我曾經見過你。——泰戈爾
後來才明白,我們這一生,無論怎麼走,都會留下很多的遺憾,怎麼走都不會圓滿。
這個故事的初衷是我回憶小時候在外婆家的生活,現在回想起來,沒有什麼值得我去留戀的。
除了外公外婆特有的疼愛,是我漂泊在外生活的過往裡面,唯一能拿得出手珍貴的東西。
從前在外婆家的時候,除了外公不苟言笑以外,我最害怕的人就是我小舅。
那時外公外婆家裡有很多的書,我從來不敢搞破壞,我外公外婆都會吓唬我,說那是小舅的東西。
就真的不敢動,身邊的小夥伴喜歡拿書本子折紙,那個時候,大概也就七,八歲的樣子。
印象中,小舅他都不喜歡回家,不着家,天天他跟村裡同齡的孩子去玩。而且外公外婆家櫃子裡,有好多的藥。
等到我長大懂事的事情,才知道,我小舅他有精神病。
嚴格意義上來說是精神分裂症,我沒有見過他發病的樣子,但是我從心裡害怕他。
我還記得那時候外婆為了照顧四舅的孩子摔斷了腿,從甯波回到老家修養,每天夕陽西下的時候,外婆都會讓我去村子裡喊他。
我很不情願,但是也得硬着頭皮去找他,他看到我也沒有表情,也不會喊我的名字,我跑過去,很着急叫小舅,外婆喊你回家。
然後他就慢慢悠悠地跟在我後面回家去,那是記憶裡關于我對小舅的記憶。
再後來,他就一個人去到外省去生活,在其那個城市大概流浪了十幾二十年。
他的一生短暫,孤獨,還有無趣,至少在我看來,是覺得很孤單的。
他過年也不回家,也很少給家裡打電話,隻是偶爾說說話,給家裡傳達的消息是,他平安健在。
我小舅舅一輩子沒有結婚。光棍一個,他的存在是讓我們家是覺得,既恨又愛的。
後來,我們一家人到江南的一座城市去生活,剛好他也在這座城市,離我們也不遠。
就有一天,像往常一樣,我媽媽正在上班,他突然發瘋,過去打我媽媽,把我媽打了一頓,然後就跑走了。
同一天也把我小姨打了一頓,砸我小姨的頭,我媽的腿他用鋼闆砸青了一大塊兒。
沒有人知道什麼原因,真的是無緣無故把我媽跟我小姨揍了一頓。
說來也覺得很可笑,我小舅後來才知道我們在江南租的房子,他之所以知道我們住在那裡,是因為他偷偷跟蹤我媽。
有一天,我爸媽都去上班去了,我們三個在家裡面,那個時候租的房子很小,上下兩層,我們在一樓玩。
當時我是坐在樓梯上面,突然就從窗戶那裡露出一張臉,真的是給我留下了陰影。
我看着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我沒有立馬說話,也不敢講話,直到我小舅他喊我的小名,我才回應他。
後來休息的時候,他從外面帶了很多舊衣服、舊鞋子拿給我們穿,他對我們最大的期望就是一直說讓我們好好學習。
那個時候,我弟弟剛剛上幼兒園,什麼都不懂,有一天他突然就莫名其妙找到我們的學校,現場給我弟出算術題。
那個時候我弟他也就四、五歲大的人,根本就不會什麼十以内,二十以内的算術題,然後我小舅二話不說就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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