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提桶的獄卒奮力掙紮,然而許知淺的大手猶如鐵鉗一般,任由他如何掙動都難以擺脫。
君子有五德:仁、義、禮、智、信。
同時君子還有武德,并稱之為君子六藝,禮、樂、射、禦、書、數。
許知淺雖是依靠着赀選才成為武帝郎官,但要說全憑身家混上去的,那也未免言過其詞了。
對于君子六藝的掌握,許知淺也是絲毫不差,等閑人難以近身,若是手持利器,便是十餘人亦可擒拿。
許正誇耀他是天子近衛,事實上還沒混到那種程度,但真要論及身手,也絕對稱得上是萬裡挑一的人才。
不過是一個小小獄卒,被他拿捏之後哪裡有反抗的能力?
許知淺不過是略略用力,提桶獄卒便感覺自己的手腕似乎都要碎掉一般,盛飯的木桶啪嗒一聲摔在地上,劇痛之下,冷汗自額頭簌簌而落。
顯然,許知淺是真的發怒了。
“堂兄,暫且松手。”
眼看事情快要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許正趕忙開口。
這般教訓,尚算懲戒。
可若繼續不依不饒,心中固然是能舒一口氣,卻很容易被有心人當做把柄拿捏。
許正時刻記得自己的壽元僅剩下五個月有餘——容不得有半點差錯!
許家命案的風波都足夠折騰了,犯不着再因為這些小事,耽誤自身性命。
“哼。”
聽到許正開口,許知淺方才冷哼一聲,松開了手,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監牢中的許正。
當看到許正滿頭花白,猶如古稀之齡的發絲時,許知淺的目光驟然凝重起來。
相比起一日之前,許正的狀态看上去更差了。
所謂行将朽木,大抵便是如此。
所幸許正的精神依舊很足,并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此時許正扒拉着監牢的木欄,三分激動三分慶幸外加四分驚喜的問道:“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我揍了馬統領一頓,得到了你的位置。”
許知淺簡簡單單的說道:“不過家事也不能不處理,因此耽擱了一些時間。你無大礙便再好不過。”
說着,許知淺的目光看向一旁顫顫巍巍的劉頭兒,冷着臉道:“打開牢門。”
“大大人劫獄,釋放囚犯乃是死刑啊!”
劉頭兒再也沒有了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意思,此時小心翼翼的說道。
“囚犯?劫獄?”
許知淺臉上的表情猶如萬載冰霜般寒冷,狠聲說道:“你說他是囚犯,我且問你,下獄文書在何處?罪狀為何?
爾等徇私枉法,私自抓捕、看押尋常百姓,視國法為無物,竟然還敢倒打一耙?莫非欺我許家無人?!”
嚴格意義上來說,除了消失不見的許老太公,此時許家的活人的确隻剩下了他們兩個。
許正半死不活,那他就要支棱起來。
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對他們指指點點的。
他許知淺,也不是任人拿捏之輩!
面對這般逼問,作為領班的劉頭兒自然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許正是被馬統領半夜給壓過來的,流程都沒走,他哪知道細節?
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思,劉頭兒幹脆的從腰間取出鑰匙,讨好的說道:“此人乃是馬統領押送而來,具體犯了什麼事兒卻也沒有交代過。
咱也是公事公辦,絕沒有特地的刁難,大人您消消氣,消消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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