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第142章 越冬儲備（第1頁）

父親是個大忙人，在單位裡忙工作，下班了忙着儲備燒柴，為冬季取暖做着準備。

蒿子是當下最好的燒柴，每年都必須扛很多的。父親利用每天下班時間，就去南邊甸子裡割下蒿子來，捆成捆，扛回來幾趟。直到伸手不見五指，父才肯饒過自己，不再出去了。

生産隊裡也分了玉米稈和豆稈。還有開荒地裡的玉米稈，父親扛回來都堆起了高高的柴垛。

父親把這些柴禾分類堆成兩垛，他準備用半月時間扛蒿杆，應該足夠了。

到了休息日，父親還要去山上打些木疙瘩，燒爐子放幾個就會燃燒很久很久，熱量也大。沒有錢買煤，隻能用這個替代。父親要用自編的柳條簍背回來。

馬上就得燒爐子了，得多攢些。弄這個木疙瘩費勁費時，斧頭鑿下來的腐朽樹根，形狀各異，也不好裝實，每次拿回來的數量有限，就得多跑幾趟。

很快，入冬了。不用割柴堆垛的。就一心一意去山上打木疙瘩就行了。

飄雪的天氣，上坡需要爬行，下坡需要滑行，有時，碰到坡陡路滑的地界，不小心就會坐個腚墩，摔得屁股疼，腰也疼。而父親爬起來，毫不在意，拍拍身上的雪，繼續爬行。山上的積雪越來越厚，有的地方已經沒過膝蓋了。邁出一步，整個身子就前傾陷下去，換下一隻腳，繼續走。走幾步就要歇歇。喘着粗氣，哈氣在空氣中形成白色氣霧狀，随着身體的挪動，飄在身前身後的。形成的水珠結成冰的顆粒凝結在眉毛和胡須上，白白的，像個慈祥的聖誕老人。

母親擔心父親會冷，精心給父親做了一套裝備，她做的兩隻厚手套，用的都是結實耐剮蹭的布料，裡面續的都是新棉花，足夠大好暖和，再用一根繩子縫着兩隻手套，挂在脖頸上，幹活時方便。手不是很冷的時候，不用特别用手拿着它，可以把兩隻手套纏繞到身後。手套是五指分開的，幹活時更能靈活些。母親為父親織的三股線毛線圍脖，特别厚實，還特别長，很暖和，也很好看。圍在脖子上，能繞三圈，風打不透。母親為父親做的帽子是跟鄰裡要的一塊狗皮做的帽子，能包住整個頭。狗皮帽子在當時也是時尚的裝扮，父親很喜歡。還有一身的厚棉襖棉褲，特别厚重。棉鞋也是母親親自點燈熬油，納鞋底裝鞋幫縫制而成，都是加厚的。母親還特意加了布襪，能裹住父親的腳脖。母親為父親腰間還專門配個麻繩。說起打麻繩，那可是母親的特長，我家有一個玻璃錘，那是打麻繩的特殊工具。父親一身的行頭，母親可算是用心良苦。

即便如此，父親上山踩在積雪中，鞋裡還是能灌進很多雪。父親也無心清理。即使清理了，下一腳踩下去還會灌進雪。父親會尋一根木棍拄着，三條腿總比兩條腿省力些。

雪太厚，樹根是看不到了，隻能找枯樹，用斧子截好了，再背回家。再用鋸子截成小段，也可以燒爐子取暖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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