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第91章 險遇小火車（第1頁）

父親的小家前面有一條橫貫東西向北延伸的火車道。經常會有一些小孩子去那裡玩。火車道兩邊的路基上有荠荠菜，用玉米面包上它，那就是盛宴啊！

父親利用下班時間去刨荠荠菜。很多的，一會兒就把土籃裝滿了。聞上去，清香撲鼻。絕對的綠色食品。

父親忽然聽到遠處傳來轟隆隆的火車開動的聲音。鐵軌上也有震動的回音。在這居住了很久，早就熟悉了。

父親正好挖累了，直起腰，向火車來的方向望去，準備近距離感受一下火車從身邊跑過的感覺。沒想到，他發現離自己不遠處，有一個放鵝的小男孩兒正着急地趕着鵝群過火車道。

每家這個時候，都會孵化出雞鴨鵝崽兒，鴨鵝都是要上學的孩子放學回家，去水庫邊草地散放，吃些水草，厲害的鴨鵝也可以抓住小白魚吃。

那個孩子大約十歲，不确定是幾年級學生。

鵝雛現在也就出生不到一個月，比手掌大一點不多。行動很緩慢。那個孩子揮動着手裡的鞭子，着急地喊着：“快點，快過”大約五十隻的鵝，需要一點時間才能爬到對面，撤又來不及。隻能硬闖。火車速度很快，司機仿佛看到了這邊有狀況，拉起了鳴笛：“嗚，嗚……”“咣當當……咣當當……”刺耳的聲音越來越近。

父親也沒多想，幫忙是必須的，火車可不比牛車，馬車，有事兒能停。還沒見過火車因為什麼事停下來過。有聽說過被火車壓死的人畜，那都是真事，父親可不想親眼見證悲慘的事在眼前發生。

父親飛奔過去，雙臂伸開，兜住鵝群推出去，還有幾隻，來不及了。回手拖着那個孩子躍過了鐵道。這時，火車已經來到眼前。火車副駕駛的窗戶開着，那人明顯很生氣，“你是怎麼做父母的，多危險。”一閃而過，他遠去了，父親想解釋都沒有機會。

就見留在軌道裡的那幾隻鵝，跟狂浪中漂浮在水面的小葉舟一樣，被火車跑過帶起的風沙吹得搖晃亂跌，嘤嘤叫着，吓壞了。好在火車隻有六節車廂，瞬間駛過。有驚無險。

每家都特别珍惜家禽，這家應該也是，孩子哭着奔向那幾隻還在暈乎的鵝崽。火車開走了，它們似乎驚魂未定，還在“嘎嘎兒”地叫着。有的蹲坐着，有的轉圈跑。父親尾随孩子跟了過去，五隻，有五隻鵝剛剛在火車輪子下面經曆了不小的震撼。父親把它們抱進懷裡，用手摸着頭，安撫着。那些小東西心髒狂跳着，被安撫的舒服了，閉上眼睛享受着。心跳也恢複了正常。都說，大鵝通人性，還真是跟娃娃一樣可愛。

父親把鵝崽交給那孩子，撫摸了一下他的頭，“沒事了，以後過火車道要小心，提前看看有沒有火車，确認沒有火車經過，才能過。”父親看了憨憨的孩子一眼，繼續問：“你是幾年級學生？”

那孩子點頭，“我叫趙岩，三年級學生。我認識你，你是五年級老師，你們班學生說你很厲害，他們都很喜歡你。”父親笑了，“是嗎？呵呵！”“去吧，小鵝趴一堆了，是在等你吧？你不去，它們估計不會走。”趙岩拿着鞭子，趕着鵝崽走了。

父親确實感受到火車從自己身邊閃過的驚心動魄的感受。自己的心髒何嘗不是狂跳了一陣子呢。總算平安無事。

那個路口确實潛在危險，無論大人孩子都要注意，今天這樣的事不能再發生了。父親回家後，放下筐。就奔了東山去了，那裡有一片白桦林，會有枯枝橫倒在林中。

父親撿了兩截粗一點的枯木，回到家用鐮刀修理一下。用毛筆蘸墨水，寫上“小心火車”。下面是削了尖頭。不是木匠的他也隻能做到這種程度。

父親抱着兩截寫好字的木頭，來到道口，撿了石頭砸進火車道兩側的土裡。希望能幫到過路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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