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俞飛白早有遊曆眉山的計劃。否則,他也不會極力勸說林之一同前往。如今,因誤事擔心俞守中的責備,他也想出門幾日,避避風頭。
所以,齊慶國的邀請猶如甘霖,俞飛白欣喜不已,哪有拒絕的道理。
“那就這麼定了。”
齊慶國略感驚訝,本以為隻是客套,沒想到俞飛白竟爽快答應。而且,看上去并非敷衍了事。
不過,齊慶國并未多想。說到底,這并不重要。無論俞飛白是真的要去,還是随便應承,對于畫展而言并無實質影響。
當然,若俞守中能來,則完全不同。可惜,俞守中的地位敏感,他無法輕易參與各類活動……
齊慶國帶着一絲遺憾,但能獲得亞瑟·歐德曼的親筆墨寶,他已經心滿意足。在門前揮手告别後,便登上了魔法馬車離去。
望着齊慶國消失在視線中,三人重返宅邸之内。
步入大廳,隻見草席碎片零亂散落,亞瑟·歐德曼立刻轉身,對着阿爾文·奧德曼責備道:“有賓客到訪,卻讓廳堂如此狼藉,成何體統!還不快收拾幹淨!”
話音剛落,亞瑟·歐德曼便登上螺旋石梯,片刻後重新下樓,已換下軍裝,身着華貴常服,昂首挺胸來到林恩面前。
此時,亞瑟·奧德曼伸出手,語氣平靜地說:“讓我看看那物。”
“哦!”
林恩愣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忙慌亂地将手中那把銘月彎刀遞上。與此同時,他的臉頰微紅。或許是太過珍視這把刀,自始至終緊握不放。
渾然忘記了這是一把武器,他跟着亞瑟·歐德曼身後,幾名守護衛兵沒有将他當作威脅,已是萬幸。
“父親!”
一旁的阿爾文·奧德曼見狀,想要開口為林恩解釋一番。
“别吵,别打擾我鑒定這物。”
未料,亞瑟·歐德曼拿起銘月彎刀後,便沉浸在專注的鑒賞狀态中。
與林恩和阿爾文直接拔刀觀看的順序不同,亞瑟·奧德曼先仔細審視刀鞘上的神秘紋飾,以及刀柄上的月環、龍鱗、鳳羽,逐一端詳。
許久之後,亞瑟·歐德曼輕輕抽出彎刀,一道清冷的光輝瞬間在空氣中閃爍。
盡管這對林恩和阿爾文來說,并非初次目睹刀鋒,但在這一刻,他們仍感到刀刃冷冽刺骨,銳利無比,心中不禁微微顫栗。
“父親,這刀無比銳利!”
此刻,阿爾文·奧德曼帶着幾分炫耀,贊歎道:“我們剛才試過,吹毛斷發不在話下,就連削鐵如泥也是輕而易舉。”
“确實如此。”
在阿爾文的提示下,林恩也開口說道:“刀刃異常鋒利,切割草席比切豆腐還輕松。因此,飛白連砍幾下都沒察覺。”
“還有,刀身刻有古篆字。”
阿爾文繼續說道:“我和林恩猜測,這把刀的來曆恐怕不尋常。要麼是曆史上有記載的神器,要麼是後人模仿古代名刀所鑄。當然,這裡的後人是指數百年前的明朝晚期。”
“嗯……”亞瑟·歐德曼淡然點頭,神色泰然。
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早已習慣,林恩總覺得這些大人物的一舉一動都深不可測,含蓄内斂,讓人難以揣摩他們的心思。
又欣賞了一會兒,亞瑟·歐德曼緩緩将刀歸鞘,才問道:“這物從何而來?”
林之聞言,眼神中閃爍着一絲猶疑。未待他開口,俞飛白已搶先說:“此物乃林之于山中探寶時,在一戶農舍覓得。當時,此刀被封于一個鏽迹斑斑的鐵盒之中,鎖已然朽壞,盒無法開啟,那些農戶便将鐵盒視作廢鐵,售予了林之。”
講到此處,俞飛白不禁感慨:“父親,您現在明白我為何稱他為尋寶大師了吧。他每次出手,幾乎都能撿到稀世珍寶,真是讓我豔羨不已。”
“那是因為你的眼力尚未磨煉到位,與其羨慕他人,不如勤奮研習。總是好高骛遠,難以成就偉業。”俞守中借此機會訓誡,絲毫未起疑心。
林之感激地笑了笑,他知道俞飛白是在替他掩飾。畢竟,根據奇幻世界的法則,這類從地下發掘出的物品,通常應上交給神秘的守護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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