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禾躺在床上,緩緩睜開眼,身體如同被定住一樣僵硬。
她緩緩感知着身體,右手手指貼着袖口緩緩滑動。丈夫沒了,孩子也沒了。她睜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天花闆,眼睛裡沒有半滴水漬。
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她不明白。
命運的猙獰讓她來不及反應,渾身已經如同撕裂般痛苦,戰栗。
耳邊傳來一陣窸窣的響動,有人進入院中。
清禾的身體終于恢複知覺,她起身打開門。院中的黑影一愣,亂糟糟的頭發下面,露出一雙邪佞的眼睛,那矮個子猛地撲過去,把人摁在牆邊。
惡臭沖擊着清禾的嗅覺,終于讓她回到人間,她心頭一震,“王二狗。”
“天色這麼黑,娘子還能認出我……”嬉笑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王二狗貼得極近,女子淡淡的幽香鑽進他的鼻子。
王二狗,巷尾出了名的乞丐流氓,有手有腳把自己弄得髒臭不堪,以乞讨為生。遇見外鄉人就撒潑打滾,碰瓷訛錢。在京都附近街坊,名聲極臭。
“你來做什麼?”清禾淡漠的眸子像是一種無機質的石頭,在夜空中散着清淺的光芒。
“娘子當日救了二狗我,如今娘子遭難,二狗我來報恩……”王二狗的身體幾乎貼住清禾,鼻子在修長的頸項邊親昵地磨蹭。清禾的身姿柔軟纖細,他何嘗見過這樣仙女般的女子,還未開始已然意亂神迷。
清禾右手手指貼合袖口緩緩摩挲,頭微微一偏,聲音平靜不似常人,說得話更是清冷,刺得王二狗當頭一個激靈,“當日你被侯爵家丁毆打,我将你救下,總算得上救命之恩。如今卻是以怨報德,要強暴我麼?”
或許是一個突遭大變的女人不該如此言語冰冷,又或是被強迫的女人本應該哭啼掙紮方能激起男人的興緻,如此赤裸裸地說出真相,竟讓他有些心虛,黑漆漆的夜色裡,他舔着臉讨好道,“如今娘子無處可依……不如跟了我,也好有個去處……我保證……”
“好……”清禾的指尖輕輕握住袖口的東西,沒等人說完就開了口。
王二狗又是一愣,手指松開,似乎覺得對方有些傻了。然而片刻之間,他已經後悔了。
銀光劃過夜空,一片鋒利的刀刃,幹淨利落地割開他的脖頸,在黑夜中灑出一片腥臭的液體,幾滴濺在了清禾的手背上,滾燙的溫度昭示着生命原本的炙熱。然而,很快,這份炙熱就在微風中緩緩變涼,發冷,最後鑽進骨子裡,冷到刺骨。
“呼呼呼……”喉嚨如同破敗的風箱,幾乎發不出任何聲響,王二狗指着清禾,眼珠子瞪大了也沒能說出一個字,踉跄後退兩步,片刻之間,倒在院子中氣絕而亡。
“好去處麼?”清禾輕聲道,“我倒是給你選了一個。”
她神色麻木冷漠,似乎奪走一條人命,已經無法撼動她的情緒。
王二狗死前眼睛大睜,沒有閉上,或許他沒有料到,一個遭難的纖弱女子,會這麼決絕。明明連尋常男人的力道都沒有,眨眼間卻奪走了自己的性命。
然而地獄之下,閻王殿上,孽鏡面前,他又如何主張自己的冤屈?
長風刮過院門,竟然吹開搖搖欲墜的門栓。院門大開,黑夜如同長着大口的野獸,等人乖乖進入它的血盆大口之中。
清禾握着沾血的碎片,緩緩走出門去。
“頭……”暗七看着女人纖細的背影,猶豫道,“不動手麼?”
暗衛首領頭戴銀色面具,鷹隼般的目光落在那道修長歪斜的影子上,“她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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