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又回到正軌,中午在香滿樓說三國,正說到趙雲長坂坡救主這段,喝彩聲不斷。
随着故事越來越精彩,人也越來越多,甚至有人站着聽。香滿樓老闆也是個大方人,畢竟大多數人都會留下來吃飯,就算有的沒桌子,也會之後來照顧他生意。
倆人傍晚來樊樓說西遊記,因為剛開始,人并不算太多,但是也有香滿樓聽三國的老客人跟過來。
“話說石猴整日遊逛,忽然起了不足之心,長生之願。于是整了個竹筏子,來世間尋求得道之路。
走過許多地方,大多是些荒原村落,守着一畝三分地,刀耕火種,自種自吃。
忽一日來到了新大陸,棄舟登岸,路上遇見一些漁民柴夫,猴子也穿了衣服,偷偷學些人言。
這一日見一個大城市,猴子知道來到了南瞻部洲,他怎麼知道是南瞻部洲呢,因為旁邊一個豆腐攤兒,人們正在吃甜豆腐腦。
猴子一看,前面一個大酒樓,華貴富麗,上書樊樓二字,他就也進去學人坐下,看旁邊人點了燒羊肉,他也點了燒羊肉,看旁邊人點了蟹釀橙,他也點了蟹釀橙。”
酒樓聽客們哄堂大笑,尤其是點了這倆菜的更是大笑不止。
忽然二樓抛下一樣東西,砸得天井木闆一顫,王正言吓了一跳,剛想罵這誰這麼沒有素質,就看見白花花一錠銀子。
樓上有個夾子音說道:“說得有趣,賞你的。”
王正言見是金主爸爸,隻好往上拱拱手,算是謝了财神爺。
李銘喆也在下面往上看去,是幾個富人裝束,面白無須之人在飲酒。
那幾位扔了銀子,不再出聲,繼續聽石猴求道。
“話說這石猴苦苦尋仙未得,又來到西牛賀洲,聽得有人歌道:
觀棋柯爛,伐木丁丁,雲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徑秋高,對月枕松根,一覺天明。認舊林,登崖過嶺,持斧斷枯藤。收來成一擔,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無些子争競,時價平平。不會機謀巧算,沒榮辱,恬淡延生。相逢處,非仙即道,靜坐講《黃庭》。”
“好詞!”台下有人喊道,“不知是何曲牌名?”
王正言看了他一眼,接着說:“猴子一聽,誰唱的如此一隻《滿庭芳》?有神仙之氣質,于是看見一樵夫……”
等王正言說完這回書,和李銘喆上樓再謝送大銀子這位。
客套之後,他看看這桌人果然連胡茬子都沒有,多半是宮裡内侍聚會。
這樊樓雖是酒樓,其實有許多女子,賣唱陪酒,這太監們來此不别扭嗎?
為首的太監笑道:“這石猴子煞是有趣,以後還是每日會說嗎?”
“是的,我們每日都在,逢十休息一天。”王正言答。
“咱家也有人每日去聽三國,回來學着給大家聽,就是隻能講個大概,總不如先生講的好。可惜沒有時間天天來,看來這邊也要派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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