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烈回到煙鼓市的第二天就上班了。他上中班的第二天,監控室來了一個女孩,20歲,留短發,前額右撇的劉海有意無意地遮住半隻眼。她是一個快言快語的假小子,叫歐陽悅,聽說是保安部的古經理介紹來的。
監控室補充了新鮮血液,羅烈很高興——終于有人分擔自己的工作壓力了。他很願意教這個嘴甜的新隊員,她的學習能力和動手能力很強,在一周内可以熟練地操作監控設備了,沒有出現低級的錯誤,表現優異。
11月18日早上,羅烈來到老地方葵隆區靈風路22号牧陽書店,這裡距離夏茵的家直線距離約三百多遠。
這是一家舊書店,羅烈在裡面邊看書邊等夏茵。他倆早約好十點整見面,但十點半了,夏茵遲遲沒露面。
她通常很守時,一般遲到不會超過15分鐘。今天什麼啦?羅烈沉不住氣了,走出書店,給夏茵打電話。但打了無數次,沒有人接。
羅烈等了半個鐘再打,但對方已關機。羅烈感覺很不正常,這是一個不好的兆頭,有必要到她的家裡去走一趟。
羅烈跟夏茵戀愛至今,每次約會送她回家,隻送到梧桐路職工宿舍區的南大門外,他還不清楚夏茵具體住哪,但她曾經對羅烈提起過住哪棟哪号樓。
羅烈趕到彩虹棉紡廠職工宿舍區。看大門的是一個酒糟鼻的老頭,胸前吊一副黑框老花鏡。
出示證件核實身份,在來訪登記簿上填上姓名、來訪事由、來訪時間等信息後,羅烈在一雙灰褐色眼晴從拉跨的老花鏡上方斜視的情況下走入大門。
宿舍區有十幾棟樓,多數是七層的舊樓,主幹道兩旁長着許多高大挺拔的檸檬桉,不住散發出誘人的清香。
找樓的過程中,羅烈問過小區裡的人,很快找到1棟二單元。他沿着盤旋而上的樓道爬至四樓,轉眼就看見401号房。
他在紅棕色的防盜門前深深吸了一口氣,舉手敲門,但手敲了很多遍沒能把門敲出一道縫來。
羅烈等了半響再敲,結果還是大失所望,他隻能拖着沉重的腳步黯然下樓。
羅烈走出棉紡廠職工宿舍區,憂心忡忡地徘徊在小區附近,一邊找一邊不停地打電話,但未能如願。
熬到下午,羅烈再去一趟夏茵的家,然而還是無功而返。羅烈随後到雲飛路15号伊美印務有限公司試試運氣。
到了那裡,公司的前台小姐卻告訴羅烈:夏茵休息,沒有來公司上班。
找不到夏茵,羅烈心急如焚,加大範圍在夏茵最可能出現的大街小巷來回尋找。從早尋到晚,仍然一無所獲。
午夜時分,羅烈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影回到貝柳村,到家後和衣躺在床上。
不曉得什麼時候,羅烈倏然被一陣鈴聲驚醒。他蹦起來抓住床頭的手機——直覺告訴他——夏茵來電了。但接聽後他破口大罵一通,沒有理會對方是誰,便撂下手機。
此時羅烈再也無法入眠,坐立不安地在屋裡走來走去,揣想着夏茵可能遭遇的種種不測,異常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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