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恂不知想通了什麼,随意掀下簾子:“走吧。”
馬車這才幽幽往前。
陸無疾悄無聲息松了口氣,心中暗暗腹诽。
往常不是初五才犯病發瘋嗎,今兒怎麼一副煩躁得要砍人的模樣?
這樣鬧了一遭,楚召淮心中畏懼也散了不少,輕聲道:“看來聖上隻想我為二殿下診治,王爺不必擔心,如今應該憂心兵馬司之事要如何向聖上回禀。”
姬恂懶得想,直接說也不過罰俸。
他也不靠俸祿吃飯。
馬車緩緩進了富麗堂皇的皇宮,過了宮門便要下車步行。
楚召淮披着姬恂的披風,脖頸狐毛領被冷風吹得浮在臉側,姬恂握着鸠首杖坐在那,視線一直落在楚召淮身上。
陸無疾恭敬道:“王妃,請。”
楚召淮下意識看想姬恂。
姬恂一直注視着他,溫聲道:“沒事,去吧。”
楚召淮緩緩吐出一口氣,被陸無疾帶着侍衛擁簇着前去二殿下的宮殿。
徐公公推着姬恂的輪椅往聖上所在的太和殿。
姬恂這幾年在京城中隻有一個閑差,又因不良于行和瘋症被聖上特許免朝谒,也就逢年過節宮宴時會進宮。
徐公公邊推着輪椅邊道:“殿下,這都察院的折子有不少也在斥您揮金如土,晉淩這些年沒有邊關來敵,就算富庶也不是您這般揮霍……”
姬恂突然厭惡道:“聒噪,住口。”
徐公公一愣。
璟王爺雖然本性心狠手辣,可慣會用溫文爾雅的假面來隐藏攻擊性,平日哪怕為難下人也隻是嘴上陰陽怪氣幾句,從不這般戾氣橫生。
徐公公瞧見他脖子上已暴起的青筋,似是發現什麼,忙閉嘴不言。
四周一片安靜,隻有輪椅滾過青石闆路的聲響,連路過宮人行禮也是悄無聲息,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姬恂卻揉着額頭,似乎被吵得頭疼:“噤聲。”
徐公公驚了驚,低聲道:“王爺,無人說話。”
姬恂眉頭緊鎖,脖頸青筋根根分明,臉側已泛起猙獰紅痕,幾乎要破體而出,他死死握住輪椅扶手,不知有沒有聽到徐公公這句話。
眼看着太和殿将至,徐公公唯恐他冒犯聖上,眼神一動,侍衛上前想要将姬恂身上唯一的鸠首杖恭敬拿走。
這東西瞧着鈍而無力,可在姬恂手中便是要人命的兇器。
姬恂眉頭緊皺,察覺有人靠近的刹那倏地擡起鸠首杖,直直抵在侍衛胸口。
禦前侍衛瞬間驚得額間冒汗:“殿、殿下……”
姬恂似乎不認人了,漠然看他,眸底全是殺意。
直到徐公公戰戰兢兢道:“王爺,太和殿到了,陛下
()等您多時。”
姬恂沉默許久,終于将鸠首杖放下,随手抛侍衛手中。
他看起來似乎清醒了,徐公公小心翼翼将人推進去。
燕平帝在殿中看折子。
陛下面容瞧着比上個月宮宴時好了許多,頗有一種滿面春風的康健,想來是服用望仙樓用藥人煉出金丹的緣故。
徐公公颔首道:“陛下,璟王殿下到了。”
燕平帝從桌案擡起頭,瞧見姬恂臉色煞白,蹙眉道:“明忱身體不适?”
姬恂額間汗水順着側臉滑落,連嘴唇都泛着慘白,他像是沒事人一樣,淡淡笑了笑:“沒什麼大礙,皇兄不必擔憂。”
燕平帝起身走至跟前,觸碰姬恂冰涼的手背和滾燙的肩膀:“都燙成這樣還說沒事?這個月的藥可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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