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門一關,半晌沒有任何動靜。如果不是地上躺倒的兩具屍體還熱乎着,他們幾乎要以為槍聲是自己的臆想。
謝原禮的心早就橫了不下千八百次,已經鐵石一般冷硬。見此情景,他如何還猜不到?
和那不知名的敵人僵持片刻,謝原禮哈哈大笑起來,吼道:“小子,你膽識過人,是我輸了!怎麼如今竟然連你老爹的舊友都不敢面見?”
此時,他頭頂突然響起一串腳步聲。屋内的士兵們大驚,迅速舉起槍在頭頂胡亂放了幾槍。
謝原禮怒道:“不許輕舉妄動!你們這般,師長還怎麼敢出來相見?哈哈!”
這話的尾音還沒撂地,幾槍從頭頂嗖嗖落下,屋内的人聞聲倒下去五六個。室内再度落針可聞,一時間,人人自危。
正這時候,師指揮所的大門開了。
郁瞰之、趙松、陶涸等幾十人端槍而入,這昏黃的燈光下,幾人緊繃的面孔宛如惡鬼。9師誰都知道顧師長的17連,私下裡沒少嘲諷他們不過一群資曆深厚的痞子流氓和忠犬聚了堆,惡氣逼人,但誰和他們對上陣誰發憷。
還沒完,屋外窸窸窣窣的腳步聲無不彰顯着一個事實——他們已然被包圍了。
之後,門口才晃進一個身影。
男人身形高挑,才一進門就有壓人一頭的威勢。顧還亭冷傲的目光淡淡地掃了一圈屋内,無不在鄙薄他們不入流。師長的槍規矩的别在腰間,槍套扣都沒開,權當個裝飾品。
謝原禮看他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冷哼一聲,也把槍撂下了。
“謝旅長,别來無恙,想不到竟然能在此地相見。”顧還亭道。
謝原禮最煩的就是談話前步入正題的寒暄,尤其是處在今天這個位置上,他根本沒心情幫顧還亭作秀,直道:“我跟你沒什麼禮貌可講,成王敗寇,你要說什麼抓緊說,剩下的随你安排就是!”
“成王敗寇?”顧還亭就像打定了主意不讓他好過,繼續不急不慢文绉绉地道:“你還搭不上這個詞。至于話,我确實有些要說。”
謝原禮“呸”了一聲,指着他身邊的季長風道:“我早知道他進你那什麼17連是别有目的。元廊啊,你們顧家,自诩君子,怎麼也好意思弄這麼登不上台面的手段?”
“既然是手段,難不成還要裱起來送去展廳任人觀賞嗎?不過謝叔,您好像對我們顧家有點誤解。家父每每提起您,總誇您是個頗有想法的人。如今看來,他不僅沒錯,而且這君子還是您成全的。”
謝原禮略一想便聽出來了他這拐着彎的罵,冷笑一聲:“小小豎子!你罵我是小人?”
顧還亭一轉眸,眼神登時冷了起來:“那您是嗎?”
這是個坑!
謝原禮一時怒起,索性攤開了道:“你站在這跟我扯東扯西,不就是想知道你那老爹到底是怎麼死的嗎?我就是攤開了告訴你确實與我有瓜葛,你又能怎麼了我?人活一條命,我橫豎就一個腦袋,你還能殺我幾次?”
此話一出,方才還警惕地在他周邊舉着槍的兵們彼此面面相觑了片刻,槍抓的沒方才穩了。
“你與家父自有私人恩怨,我一個小輩,如何摻和得?但我們西北軍軍内的糾葛,您同豫軍扯上關系,這就是您的不對了。”
顧還亭說話的語氣仍是平穩緩和的,他絲毫沒留意這一句話掀起了多大風浪。17連的兵、警衛團的兵,連同季長風這個半知内幕的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謝原禮的體面登時如山倒,他臉上的橫肉因為牙咬的過緊抖了三抖,當即一拍桌子:“滿嘴胡言!我縱使真的犯了錯,導緻了你爹的亡故,你也不該拿勾結外敵污蔑我!老子給西北軍賣了一輩子的命!豈是你張嘴閉嘴之間污蔑得了的!”
“旅長,您忘了。許參謀長畢竟曾在豫軍内部處事。”顧還亭不緊不慢地緩聲道:“撻伐戰争後期,21旅的軍備名錄和布防圖,為何會在豫軍内部出現?”
謝原禮拼命地瞪着他,一時竟無話可說。
顧還亭繼續沉聲逼迫道:“不論你是有意還是無意,豫軍知道了我軍内部信息,即便家父防備再萬無一失也仍是節節敗退,再加上腹背受敵,北方戰場上萬人的奮力,都沒能為他搏出一條生路。而你,謝叔,高位的誘惑、無量的前程,早都令你把不知道有沒有存在過的那點愧意抛之腦後了吧?”
謝原禮憋紅了臉,伸着手指語無倫次地點了點,隻氣出丹田吼出一句:“你!”
顧還亭本以為,陳年舊事,在他心中掀不起什麼風雨,但在話出口的那一刻,他父親那張面對他永遠闆的死死的臉浮現在眼前,仍叫他一時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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