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教會來說,交易活着的忒斯特人就像交易一罐大敞瓶口的毒氣,”博瑞看着忒斯特女孩略微皺眉,“這大概是現如今為數不多的犯罪了。”
老人在喘息,女孩在喘息,在這片除了車轍和兩對反向腳印外沒有任何東西的雪地中,博瑞的背後出了陣莫名其妙的冷汗。為什麼明知車上有忒斯特人的旅行商人會招呼來一個鴉首獵人,這行為好比家豬在老虎的面前跳了支彰顯自己裡脊肉的舞。
金屬的摩擦聲一瞬而逝,這是手榴彈被拉開了拴。那頭聰明的豬有把獵槍。
博瑞俯身前傾,徑直躍進那個囚禁女孩的木闆箱,轉身一把合上厚實的箱門。就在箱門關閉的前一刻,博瑞透過縫隙看見了老人的臉。那表情讓他知道,這老人從一開始就是奔着自己來的。
木闆接合,一聲震耳轟鳴。
漫無目的的飛蛾被驟然襲來的光殺死了。
血還是滲出了木箱,博瑞用肩膀撞了出來,他的後背染紅了,一個半寸深的血洞。
烏雲不知何時散開了,像是被爆炸聲吓跑了似的。月亮露出半個頭來,勉為其難地抛下些許光亮。慘白的雪上是斑斑點點的黑,如同營養不良的姑娘冒出了大片黑頭。一兩斷肢散落附近,蒼老的皮肉發出淡淡焦臭,與周圍的火藥味混在一起。好在風一刮,就散了。
摳門的月光也照進了忒斯特女孩的囚籠。
一截森森白骨如尖刀般停在半空,上面染着血,半寸長。那截斷骨是從女孩的小臂支出來的,鋒利的骨刺穿透皮肉,無骨的前臂就耷拉着搖曳,像是在招手。骨頭的主人已經跪着死去了。
虛弱的女孩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砸斷自己的骨頭,她應是堅持了很久,五英寸厚的牢籠隔絕了這股不屈的聲音。其實她畸形的四肢原本沒有那麼扭曲,可誰都不會在意忒斯特人的肢體到底是何種形态,哪怕她将自己的骨頭打造成刺刀模樣。
博瑞知道為什麼遮擋寒風的女孩會倒下了,因為她的前肢早就支離破碎了。
寬厚的純白色手套撫了撫女孩的臉,一聲歎息。
雲層又遠了些,月光也變得慷慨起來。這讓一枚金屬的反光惹了博瑞的眼,是那老人的東西,大概被爆炸的沖擊崩飛了出去。博瑞将手插進雪地,一把撈起。
金屬徽章上雕着一隻向右的烏鴉頭側臉,烏鴉的三角眼仿佛正緊盯着獵物……
鴉首獵人的徽章。
……
科林的牙縫滴出血,溫熱的血液不消一會兒就凍在了雪地裡。
他的手臂太長了,長到連拖動重物這種事情都做不到,于是一根粗壯的麻繩被他咬在嘴中,繩的另一端縛着個鐵箱。就如同狗拉雪橇般,隻是這弱如扶病的狗把每一步都踏得像最後一步。
最後一步,癱倒在一片白桦樹叢中。
……
柴火噼裡啪啦響,喚回了科林的意識。
睜開眼的時候,一個陌生男人正巧在添柴。男人穿件黑色大衣,衣尾沾着泥。
科林驚醒,他已經在這片樹叢裡躲藏了一周時間,還特意挑在一塊兒舊時代建築周圍,這裡本不應該有健全人的出沒。可眼前這個男人既沒有多出什麼器官,也沒有缺胳膊少腿,恰到好處的胳膊挽着一捆樹枝,指節分明的手掌正在加薪添柴。
火光一閃,男人左胸的鴉首徽章讓科林叫出聲。
“醒了?”男人問得稀松平常。而科林則像是老鼠瞧見貓,一動不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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