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十（第1頁）

這幾天葉清潆想通了，說自己是小皇子的生母，應該有貴女皇妃的風範，應該賢良淑德，為天下婦人的楷模典範，雖然旁人對此事議論紛紛，她仍然帶着丫鬟侍女昂首挺胸的在人群裡行走，時常教導宮人一些婦德規訓，阖宮上下深感順心縣主的賢明，對她稱贊不止，更有人為她做了一首詩，内容是：彼陽晚意，初生東曦，瑙潭灑碧，若芷東溪。葉清潆問是什麼意思，那人說：“縣主的美貌像燦爛的夕陽，像耀眼的初日，像清澈的碧水，像溪畔的花朵。”葉清潆聽完說：“女子的外貌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德行，作詩都是不正經女人用來勾引男人的，萬不能學這一條路。”那人答應着，告退了。

葉清潆領着一群侍女浩浩蕩蕩去找葉清落，坐在椅子上，一旁侍女讓葉清落行禮，葉清落一陣懵，問她是不是有病。

侍女說：“才人不可言語粗魯，宮規森嚴，皇家向來講究長幼尊卑秩序，才人如今身份低微，理當向縣主行禮，況且縣主身為才人之長姐，就是論家禮，才人見了縣主，也要行禮參拜的。”

葉清落見她們人多，怕吃虧，急匆匆想走，卻被幾個侍女按住，跪在地上，按住後頸和頭顱，給葉清潆磕頭，葉清落臉被貼在地上，大罵：“葉清潆你瘋了！是不是有病！”

那侍女又說：“才人不懂禮數，沖撞尊長，該罰！”

葉清潆坐在椅子上，說：“玫兮，罰。”

這侍女就上前，提溜起葉清落的領子，扇她的臉，一巴掌一巴掌落下，葉清落的臉早就發紅發紫發青，想喊人救她都張不開嘴。葉清落極度惱火，又毫無辦法，兩眼直冒金星。

終于這個玫兮停手了，葉清潆問她為什麼停下，玫兮說自己胳膊手累的酸痛了，葉清潆說大家主子，打人不能自己動手，會失了體面，讓下人動手就可以了，又說葉清落不安分，要給她灌避子湯，又讓蓉兮端着一碗黑色帶渣發腥的中藥給葉清落灌下去了。葉清落隻覺得腹痛如刀絞，像生吞火炭一般，掙脫束縛，在地上打滾大喊，渾身出汗濕透了衣服，涕淚俱出，盡平生之所學大罵葉清潆。葉清潆見此情狀才滿意離開。葉清落昏厥良久，醒來艱難的爬起來已經是傍晚，第一件事就是捂着疼痛的肚子去找皇帝告狀。皇帝聽完頗感震驚，當即去找葉清潆算賬。

去到葉清潆正坐在窗下插花，見皇帝來連忙起身上前施禮迎接，皇帝怒氣沖沖坐下，還未開口，葉清潆就奉上一碗茶，說：“這是清潆新學的點茶，還望陛下不要嫌棄。”皇帝沒有接，闆着張臉，葉清潆又放下茶碗，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說：“陛下，清潆腹内皇子已有胎動，清潆初為人母，心下隻覺得觸動不已，不知陛下老來得子，是何感受？”

皇帝說：“你好好養胎吧，沒事不要出去走動，免得被外面亂七八糟的事驚了胎氣。”

葉清潆說：“清潆多謝陛下挂懷，等皇子出生了，我們可以一起和他打馬球，帶他去遊園賞景，參加集會，曲水流觞，焚香酌酒，不失為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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