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瘋子帶着石傑穿過鄉間小路很快道路變得寬廣,從泥土變成了水泥地,這也說明石傑就快要到縣裡了。
等到了醫院後石傑立馬下車迅速跑進去,到了病房門口正好看到老太太被醫生護士從裡面推出來,石傑看了一眼,盡管老太太帶着氧氣罩也難以掩蓋面色蒼白如雪,全身在不停地顫抖,給人的感覺是已經半隻腳跨進閻王殿了。
緊跟着追出來的還有痛哭的張小文,還有在一旁的石良安,石傑湊過去問道:“難道是張小文的父母趕回來了?”
石良安搖搖頭。
石傑問道:“不是說等病人家屬簽字才能做手術嗎?”
石良安道:“的确如此,但張小文他奶奶卻等不了,昨天你走之後就開始全身不明的抽搐,醫生打一針後穩定下來,但今天早上情況越發嚴重,醫生不得已向院方申請做手術,現在你看到的就是院方同意了。”
石傑聽完後上前詢問着急離開的醫生:“老太太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
醫生一把甩開:“現在沒功夫跟你說,一切等手術結束後再說吧。”
很快老太太被拉進手術室,石傑三人則留在手術室外。
一個頭悄悄探出來望着不遠處的三人。“原來你是石良安的孫子,難怪看着面熟。”說完這句話轉頭就離開了醫院。
人在焦急的等待中最是難熬,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術依然還在進行中。忽然兩個身穿襯衫的人朝這麼走來,一男一女,男的身後還背着麻袋,兩人皆是灰頭土臉,與這幹淨的過道格格不入。
石良安一眼就認出了來人于是上前道:“張武,孫霞你們可算是來了。”
那個叫張武的男人扔下麻袋抓住石良安的手:“我媽怎麼樣了?”
石良安望了望前面的手術室:“她正在做手術,裡面什麼情況還不清楚。”
張武神色從緊張到恐懼,一旁的孫霞捂住嘴眼淚直流,她用力拍打着身前的丈夫:“都跟你說了讓你别等領班的消息你偏不聽,現在倒好裡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張武情緒不受控制的怒斥:“好了,别吵了,整天叽叽歪歪。”
過道上的其他人一下子被這對夫妻投來好奇的目光。這兩人發覺後紛紛壓低了音量。
石良安用力咳嗽了下,石傑上前輕輕拍打着後背,“爺爺你還好吧,你身子不舒服先回病房休息下吧,這裡有我們在。”
石良安搖搖手清了清嗓子:“不礙事。”
“這是你的孫子嗎,都長這麼大了。”張武說道,石良安點點頭看向角落裡的張小文說道:“你兒子在那邊呢,他也在這呆了兩天了是該讓他回去休息下。”
孫霞看到自己兒子激動的上前打算擁抱,但張小文眼神閃躲。
張小文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父母了,對于他們的印象甚至有些模糊。孫霞笑道:“我是媽媽呀,你不認識了?”
張小文站在角落沒有開口說話,張武呵斥道:“你這孩子怎麼連爸媽都不認識了,真是在村裡野慣了。”說完歎氣着搖搖頭又說道:“孫霞你先帶孩子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要在醫院陪着奶奶。”
孫霞一把将兒子抱住:“小文聽話,有大人在這就好,你一個小孩子待在醫院幹嘛。”
張小文見無法掙脫出媽媽的束縛隻得嚎啕大哭,孫霞看周圍的人看着自己,臉一紅立馬抱起張小文消失在樓道内。
石傑扶着爺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又看了看手表已經過去兩個小時手術依舊在進行中,突然一個醫生摘下口罩從裡面走出來,張武立馬跑過去:“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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