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什費了好大口舌,才說服染坊老闆單獨給他打包一小瓶亞麻色的染料。
“窮鬼,就買這麼點,染你頭上那破頭巾呢?”老闆很是鄙夷。
“謝謝!謝謝!你咋知道我要染頭巾?”艾什一邊給老闆陪笑,一邊抓起染料就往門外走。
“我要是你,剛才絕對隻給那門衛一個銀币,”剛一離開染坊,艾什就立刻向菲澤抱怨道,“我們統共就這麼一小袋銀币,要捱到提賽德呢,不省着點怎麼行?”
“殿下,我當遊俠這麼多年,這種事情要花多少,我還能不知道嘛……”
“哎,想想還是很肉痛的。不過還好,咱們要的東西順利拿到了。”
轉過一個牆角,二人鑽進一個小巷子裡。巷子外人來人往,但沒有一個人駐足朝裡看。艾什心想,這裡應該安全了。
“快,把頭巾摘下來!”菲澤一隻手拿着染料瓶,一隻手準備給艾什染發。
隻見艾什一把扯下自己頭上那塊布,低下頭來,滿頭紅發瀑布般垂下。菲澤倒了一點染料在手上,立刻開始在艾什頭發上塗抹起來。片刻後,染料正好用完,艾什的頭發也全部變成了和菲澤一樣的亞麻色。
“脖子……脖子酸了……”艾什慢慢擡起頭來。“現在看起來怎麼樣了?”
“跟換了個人似的,”菲澤很是滿意,“這染料防水嗎?”
“染衣服用的,肯定防啊。要不咱們找條河試試?”
“算了算了,我覺得現在就很好。”菲澤趕忙給自己圓場。
兩人從巷子裡走出來,轉身混入街上的人潮,絲毫沒人在意他們的行蹤。
“哎,接下來去鐵匠鋪。”艾什看了看自己身上傷痕累累的铠甲,歎了口氣。“這身盔甲,是我成人儀式那天,父王親手為我穿上的。現在我們卻要……”
“時過境遷,如今留着這盔甲隻會害了我們。倘若陛下在天有靈,也斷不會怪罪你。”菲澤一邊走着,一邊寬慰艾什。
艾什點了點頭,默默跟在菲澤身後。兩人一路低調地走向鐵匠鋪,途中盡量避免引起注意。鐵匠鋪坐落在小鎮的正中央,爐火熊熊,鐵錘叮當,鐵匠正忙碌地打制各種器具。
“歡迎光臨!”鐵匠放下手中的錘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熱情地招呼道。
艾什和菲澤徑直走到鐵匠跟前。艾什指了指自己破損的铠甲,說道:“我們需要兩套新的铠甲,輕便結實的那種,适合長途跋涉。”
鐵匠上下打量了一下艾什,又瞟了瞟菲澤,點點頭,“你們的要求不算難,不過價格……”
“我們能付得起。”菲澤果斷地回答道。
鐵匠領着兩人走到鋪子的後面,展示了一些已經打好的輕甲。艾什挑選了一套重量适中的銀色鑲金邊的輕甲,穿上後試了試,感覺非常合适。菲澤也挑選了一套黑色的輕甲,試穿後同樣滿意。
“這兩套輕甲共計六枚金币。”鐵匠報出了價格。
艾什皺了皺眉,但還是從懷中掏出錢袋,數了六十枚銀币遞給鐵匠。鐵匠滿意地點點頭,将兩套輕甲打包好,遞給他們。
這兩套铠甲花了他們身上一大半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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