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庭落木屋旁,冷風呼嘯,唐一霍然從噩夢中驚醒,雙手微微顫抖,發出“絲絲”的低鳴,直到過了許久後,終于才忍不住,驚悚地尖叫出聲來。
夜色寂靜,密林深處,北風肆意呼嘯怒吼盤旋,唐一大口喘着熱氣,怔怔仰頭一看,才發現自己己不知何時走進了一個破敗的寺廟之中,周遭孤煙迷霧,透着說不出的陰涼。
“大晚上的,你鬼叫什麼,吵死人了。”
破敗不堪的寺廟裡唐蓮裡燃起過篝火,小心翼翼的将唐一托放一塊已經朽爛的墊木其上,開始小心翼翼以輕柔的手法查看唐一的傷勢,細瞧翻開那些破損還在隐隐滲着血的皮肉,又探一探手腕處細微弱小的脈搏。
“氣血失之甚重脈搏反而卻如此有力渾重,怪哉,失血過多導緻的氣血不足何來此脈象?”
唐蓮皺起眉頭囔語一聲将冰雪放在撿來的破罐裡,架在篝火之上與那自己随身攜帶的草藥混在一起,煮沸成水,倒進了酒壇裡,喂給了他。
“金瘡藥止血,五味消毒飲已經煮好了,清熱解毒的,趁熱,你趕緊把它喝了,之後還需調以肉食進補,這樣基本上過段時間你就可以痊愈了。對了還有老夫我之前不是已經跟你說過鎮中有妖,讓你老實在家待着了嗎?你怎麼還是出來了?”
唐一哼了一聲,嘴角不斷顫抖,長長出了一口氣。
“我……我爺爺被他們抓了,死了。”唐一咬了咬牙,一狠心,“嗯”了一聲。
唐蓮眉頭緊蹙,一言不發地打量了唐一半響,似是在極力思慮着什麼。
“我剛剛把那地牢裡的人都埋了,就在這座破廟的後院的枯樹林下。”
“喔。”
唐一心髒陣陣抽搐,宛若一下子沉入了冰窟裡,他片刻沉默了許久,木楞回應了一聲,眉目也慢慢緊鎖伸展又緊鎖伸展,袖口中拳頭不由攥緊了許多。
“其實,鎮中鬧瘟疫,并非天災,而是三隻蜚妖所緻。”
氣氛壓抑着,令人十分窒息,廟裡廟外的沉默持續了足足幾分鐘,這幾分鐘裡唐蓮細細看了唐一好眼,見得他苦思半天沒有反應,隻是死氣沉沉的看着自己,聳然動容,微歎一聲道。
“蜚妖?”唐一驚詫擡眸。
“對,據古書‘山海經’記載,蜚妖乃是上古妖獸,其狀如牛而白首,一目而蛇尾,其名曰蜚。行水則竭,行草則死,見則天下大疫,為不吉之兆。”
夜風飒飒,他品味着唐蓮的話,忽然間擡頭,眸中露出異樣的光芒:“你,你剛剛說你認識這妖怪?你,你是什麼人。”
唐蓮寬袖一拂,大口飲了一口酒,冷冷一哼道:“川蜀唐門中人,與這蜚妖有着不解之仇。”
“你,你能殺了那妖怪?”
“可能吧。”一直坐在篝火旁閉目的唐蓮瞬間睜開了眼睛:“怎麼?你要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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