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雪狐伏低身子,擺出攻擊的姿态,聲音高昂,語氣卻有些發虛:“我、我并不是故意的!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當初若不是爺爺救了你,你哪裡能活到現在!”
玄夜聽了這話,看得出來它已經是暴怒了,但不知是何原因,強行忍住,冷笑道:“好好好,多虧老狐狸救了我,你當真以為我與你一般年紀?若不是你家那老狐狸,我幾千年的修行會毀于一旦?!它不過是既貪心,膽子又小罷了,你倒也說的不錯,确實是它放過了我。”
雪狐聞言,沉默了片刻,語氣驟然就低了下來,有些哀求的意味:“我知道,之前是我嘴硬,當年是我爺爺做錯了事,鬼迷心竅,趁着你負傷之時,暗算了你,爺爺它也與我說過,它很後悔,否則便不會帶你回來療傷了……可是、可是如今我爺爺已經故去了……求你看在我們幾十年的情分上,告訴我,它的遺體在何處?”
玄夜冷冷地道:“怎麼?你沒去洞府裡面找過嗎?”
雪狐低聲道:“找過,但是我并沒有找到……”
“那你便仔細找吧。”玄夜語氣冰冷,不為所動。
雪狐知道再求下去也是無用功,便垂低了頭,呐呐道:“對不起……”
玄黑色的狐狸蹲坐在半空中,小雪洋洋灑灑地穿過它的身體,落在地面上,它沉默着,身上的灰白色霧氣糾纏着升騰起來,連霧分明感覺到自己的陰力開始加速流逝。
那些灰白色的陰氣纏成一處,最後拉長拔高,聚成一個青年的樣子,他面色蒼白,眉目冷清,眼角卻有着一種狐狸特有的别樣魅惑,微微低下|身,他蒼白的指尖在雪狐頭頂一觸即離,站直了身子,對雪狐道:“你修為如此低微,卻能在北冥安全無虞地活到今日,不過是托了翠螺的氣運,但也正是如此,你的自身的氣運被壓制,修為才不得寸進,是以當初老狐狸才會東奔西走為你求得天材地寶,助你修行,可笑它至死之時,還在托我照料你,當日你若是不逃,或許我也不會拿你如何,你也不必千方百計拉了個築基修士來,讓我狠栽了個跟鬥,丢了性命,說來,不過是機緣二字罷了。”
它自嘲一笑:“或許我是個沒有機緣的,修行之路才會如此坎坷,怨不得别人,你也不必道歉,往後,你我生死自知,再不用見了。”
那一聲不知道是歎息還是别的什麼,說罷,它的身形愈發透明,最後化成了一股灰白色的霧氣,鑽回了連霧手中的千妖萬鬼圖中。
雪狐埋着頭,沉默着蹲在原處,片刻後才對着空氣施了個禮,連霧分明看到它的眼中有一抹亮色的水意落下,随後便奔跑着往南方去了。
連霧收好千妖萬鬼圖,心中的情緒有些複雜,陵貉走到他身邊,也不多問,隻是道:“走吧。”
連霧應了一聲,兩人并沈晚晴,一道往山谷出口走去。
雪漸漸的大了,連霧幾乎要看不清楚幾丈之外的景色,陵貉張開掌心,撐開一個防護罩,一旁的沈晚晴見了,面上便露出些驚喜之意,還沒來得及露出笑容,那笑便僵在了嘴角,頗有些滑稽。
因為陵貉撐開的防護罩隻将連霧包了進去,沈晚晴欲言又止,但看了看陵貉面上的表情,便把話徹底咽了下去,她與陵貉一道在北冥出生入死,從未想過他也會有如此溫和的神色,曾經心底也不是沒有暗暗奢想過,隻是今日真的看到了,嘴裡卻像是嚼了一口黃連,嚼了就嚼了吧,還慢慢地品嘗了一路。
是以她接下來一直沉默着,到了目的地,沈晚晴便強作笑顔,道:“我有些不适,先去歇息了。”
說完,也不待兩人作答,便匆匆走開。
連霧雖然覺得奇怪,但也并不多想,他此時正打量着這個天然形成的冰洞,冰錐倒挂,洞壁上蔓延着一層冰花,霜似的,冰壁如同上好的琉璃一般,晶瑩剔透,美得令人窒息。
他不由驚歎道:“師兄,你們是如何找到這個地方的?”
陵貉答道:“有一日被寒蛛偷襲,誤入此處。”
連霧轉頭細細地打量他,若非不可行,他簡直想用神識将陵貉全身上下掃過一遍才能完全放下心。
陵貉看出他的擔憂,安撫道:“我沒有什麼事,你放心。”
連霧追問道:“師兄當日是哪裡受傷了?”
陵貉沉默了會兒,答道:“并不是受傷。”
“那是為什麼?”
“我似乎……是做了一個夢。”陵貉皺着眉,神色竟然難得的有些迷茫。
“做、做夢?”連霧震驚,做了什麼樣的夢,才會連叫都叫不醒如同昏迷了一般?
“是,”陵貉颔首。
連霧一下子來了興趣,頗感興趣地追問道:“什麼樣的夢?說來我也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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