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出身的郡守大多幹脆果決,相比之下,中都郡的動作就顯得有些遲緩。
倒不是謝敏達不想買槍,而是文官出身的他本就對火器不算精通,更别說他一場大病之後,首先還要收拾趁機作亂的有心人,很是花費了不少時間和精力。
這一來,就落後了兩步。
好在謝敏達也不光是盯着火器,他其實對磺胺和湖溪化肥廠生産的肥料更有興趣。中都郡位置居中,海防壓力沒有那麼大,讓他可以倒開手來研究民生。
謝敏達病體未愈,這次代表中都郡前來探望的是恒阊郡守胡子善。
說起來也很尴尬,畢竟冉氏分家的白眼狼們就在胡子善治下的阊洲,要說當年沒有一點勾連是不可能的。不過也就是在選址的時候有過拉攏,分家析産主要還是四分十九支起的心思,這一點冉昱分的很清楚。
胡子善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隻好拉着豐遲随行。
他其實也不想來,可是沒辦法,靈德和薊南兩郡的郡守趁着謝敏達病重做了些不大光彩的事,現在自顧不暇,哪可能代表中部諸郡過來探尋?謝敏達也不可能讓他們代表。
胡子善的遠房表妹給冉七郎的表哥做了後媽,兩家說起來多少還能攀上些關系。隻是這親戚一開頭就沒處好,他那個眼皮子淺的表妹為了前房的私産把人得罪的透心冷,現在再說論親,那叫尋仇。
沒辦法,胡子善隻能硬着頭皮前來,還拉上豐海船行的少東豐遲作陪。
聽說豐遲在墨宗大學院的時候跟冉七郎還有些交情,帶着他一來表一表誠意,二來也能暖個氣氛,不至于冷場。
好在冉昱公私分明,全程都沒提四分十九支和高家一個字,談起生意的時候溫和圓融,讓胡子善十分舒心。
經此一役,他也轉變了一些心思,覺得阊洲冉家雖然重要,但開罪冉七郎更不值得。
别的不說,單就這湖溪的化肥和能治好謝郡守的磺胺,這兩樣就值得中部郡縣全力結交,更别說人家還會造火槍,可比個大織園重要多了。
其實像謝敏達這樣打算的人并不少,西南、南部諸郡及離島都提出要購置湖溪化肥,錢酉匡的船每到一處,都會受到當地主政官員的人熱烈款待,還有北郡和中都郡的戰船接力護送。
錢酉匡的虛榮之心得到了充分的滿足,每天都跟沉浸在甜水裡一樣,泡的飄飄然,隻盼着這條回城路能走得更慢些才好。
走着走着,就到了中都郡和東海郡的邊界——月鹭島。
第105章
月鹭島,大雍内海八離島之一,也是八島中唯一可以大規模種植作物的地方,漁業資源十分發達。
自東海撤島立郡後,月鹭島知縣就成了島中第一人。
不過雖然是第一,但也畢竟是島,在大雍官場屬于邊邊角角的冷門位,不大受人待見。
畢竟一座小島,就算能夠農桑漁獵,終究比不得中央大陸來的便利,更别說山高皇帝遠,做出什麼成績也不大容易被看到,基本上升遷沒什麼指望。
現任月鹭知縣馮德志今年六十二歲,于十三年前上任,因為考績和能力都很一般,便一直被放在月鹭知縣的位置上,等待榮休。
想當年馮德志也是雄心勃勃,哪怕能晉升到南部的東海郡,那好歹也是個一郡之首。
可跟他一個想法的人很多,早年間的東海郡因為又冉氏織坊支撐,在大雍的郡制中算是中遊偏上,想要拿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久而久之,馮德志便死了心,勾搭上海倭國的大商人新川,一心一意地靠着走私賺錢。
他自诩正統出身,從來都錢酉匡這個關系戶。這次因為桧木宮的命令不得不親自出馬,笑臉相迎,可是把馮德志難受壞了。
“怎麼樣?錢酉匡答應了沒有?”
馮德志身着官服,一臉緊張地站在堂中,眼睛卻不時瞥向一旁的侍衛。
這些都是新川派過來負責動手的海倭浪士,個個偏執狠戾,可不受他馮德志的控制。
“你有沒有跟錢酉匡說,我們打算大量購置化肥?”
這也是他們預先想好的理由。
馮德志和錢酉匡沒什麼交情,平白無故給他辦什麼接風宴,人家未必肯賞臉。
何況兩人一個郡守一個知縣,在官職上就有上下級差,錢酉匡要是不想給馮德志面子,那馮知縣還真就說不出什麼。
無奈之下,隻能說自己要買化肥,并且認同拿出一筆真金白銀一次性付款,以表誠意。
錢都是從馮家的金庫中拉出來的,拉錢的時候馮夫人還哭天搶地,像是拉走了她的心頭肉。
要把錢酉匡勾引到島上來,那用來做餌的數額肯定小不了。饒是馮家家底豐厚,這一次也難免要傷筋動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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