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巡邏的侍衛們驚訝的目光,錦夜摘下了黑布,因着方便行動所紮起的高馬尾在腦後輕晃,步調輕快,呼吸綿長,她借着這兩樣來調整下不知所謂的低落心情。
拐過長廊的那一側,就是寝房。盡頭處,有個模糊的人影,錦夜走近了些,才發現是嚴子湛,他靠在木欄邊,半合着眼,神色是難掩的悲傷。
錦夜瞬間僵在原地,她從未看過他這個樣子,記憶裡不可一世的男子和面前這張美麗又脆弱的側臉重疊在一起,竟然輕易勾起她的同情。分不清是憐憫還是心疼,她微微别開臉,開始認真思考,到底是誰有這個能耐,能讓嚴子湛如此難過……
“誰?”他終究還是發現了什麼,警惕的轉過身來。
待得看清他全部面容後,錦夜倒抽一口氣,他下巴那處有明顯的抓痕,應該是女人的長指甲所留下的,同時左半張臉上布着清晰的紅痕。
被人打了?
錦夜睜大眸,下一刻,清晰在他眼中看到防備和怒火,她咬了咬唇,低聲道:“抱歉,我沒想到你在這兒。”她明白,心高氣傲如他,必然是不會願意讓人碰見了此刻的模樣。
嚴子湛沒理會她,緊皺着眉,臉色難看到了極緻,冷冷瞅了她一眼就徑自從其身邊揚長而去。腳步匆忙,似是掩飾姿态。
錦夜下意識伸手拽住他的衣袖:“你怎麼了……”指尖才剛剛沾到布料,就被狠狠推了一把,她狼狽的跌在地上,不巧回廊裡正好有塊小尖石子,這一跌便使得石子深深刺入了膝蓋,當下就是鑽心的痛楚。
她白了臉,抱着膝蓋冷汗涔涔,擡首卻對上他冷冰冰的眸子,愣在了原地。
“離我遠一點。”沒有溫度的話語在夜風裡散開。
錦夜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一夜的嚴子湛太反常,看她的眼神猶如對着陌生人,就連說話的語調都是異常冷漠,他同她雖談不上尋常意義的新婚夫妻,但是好歹,前些日子她自認還是相處的算是融洽。
難道終歸隻是南柯一夢?
這句“離我遠一點”當場就撕開了那些假象,她低下頭,隻覺有細微敏銳的疼痛自心底緩緩漾開,來不及分辨他态度轉變的原因,來不及好好安慰自己,她蜷曲着傷腿,看他頭也不回的離開,咬牙克制住不該有的酸澀情緒。
“少夫人!”忽而有人在轉角處輕喚。
錦夜掙紮着站起來,看着姚守義匆匆朝她跑過來,勉強撐起笑容:“老姚,這麼晚還沒有歇下啊。”
“嗯。”姚守義點點頭,倏然指着她的腿驚呼:“少夫人,流血了!老奴、老奴替你找大夫吧……”他急得結巴起來,翁頭蒼蠅一般團團轉。
“老姚,沒事的,不必驚慌。”錦夜一把拉住他:“這種小傷連我的丫鬟都能處理好,你替我找初晴過來吧。”
姚守義猶豫:“可是……”
錦夜催促:“快些,否則我可真要痛得暈過去了。”
姚守義一聽,便不敢再耽誤,連忙一路小跑着朝下人房奔去。不多久,初晴就跟着來了,肩上披着間外袍,繡花鞋踩在腳下,一身的淩亂打扮,顯然是急匆匆出門的模樣。
“小姐!”初晴看到膝蓋上那一團血迹,心都揪起來了,趕緊彎下身子扶她起來。
“走,去你房間。”錦夜靠在丫鬟身上,一瘸一拐的朝前走,姚守義因着男女有别,也不好伸手去扶,隻得小心的候在主子身邊。
三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嚴府對待下人除了規矩苛刻之外,食宿方面還是相當大方的,尤其是類似初晴這樣的大丫環,可以擁有自己的房間,盡管與别人的隻隔着薄薄一層木闆,也算是擁有一方小天地。
錦夜被攙扶着坐上床,初晴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藥,邊找邊埋怨:“小姐,你走路也太不小心了吧,這麼大個人了,還會跌倒,真是的……”
錦夜不語,事實上,倒也沒必要供出嚴子湛來,畢竟,初晴這丫頭向來護主,難保不會同他鬧起來。
反觀姚守義,卻是耐不住了,好幾次張口欲說些什麼,待得到了喉嚨口又生生咽了下去。其實當時他看到了大部分的情況,包括少爺伸手推少夫人的那一下,依然曆曆在目。無奈作為下人,實在不好多說些什麼,這就讓他陷入了急躁的情緒裡。
“老姚,有話你便說。”錦夜看出什麼,善解人意的道:“不必想太多,在我這裡,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姚守義歎氣:“既是如此,老奴就知無不言了。”語罷,正要開口之際,他突然露出為難的臉色,看向初晴的背影。
錦夜會意:“初晴,你先出去。”
少女氣呼呼的回過頭:“你的腳呢,不敷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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