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鏟披着頭燈投射去的亮光,直沖胖子飛去。像胖子那麼大的目标,既好瞄準又好攻擊。
好在胖子放屁的時候自覺尴尬,所以邊放邊看着瘦猴,這才讓他能夠看到瘦猴的全部動作,自擡手到甩手再到出手,整套流程都被胖子捕捉到,所以當鐵鏟脫手的時候,胖子已經做好了躲避的姿勢。
胖子本來想以一個側面橫滾躲開,但礙于身形的原因,胖子身子剛一歪,鐵鏟帶着呼嘯聲貼着他的腰側飛過,砸在墓道的牆壁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胖子順勢跌倒,頭燈的光束瞬間亂跳,将墓道的陰影切割得支離破碎。
“你瘋了嗎?想殺人啊!”胖子一邊大喊,一邊快速爬起身來,與瘦猴保持距離。
瘦猴隻是白了一眼,又扭頭回去看他的壁畫。
胖子見瘦猴連句道歉都沒有,心裡更是窩火,他撿起鐵鏟,對瘦猴單薄的脊背說道:“嘿!連句道歉的話,都不會說嗎?”
“我現在不想跟你磨叽,你讓我把這壁畫看完。”
胖子的軸勁也上來了,他上前幾步走,來到瘦猴旁邊,故意用鐵鏟的鏟頭敲敲瘦猴即将要看的壁畫,又用鏟面蓋住,說:“我還就不讓你看了,你能怎麼着?!”
瘦猴也不慣着他,擰身上來就是一拳,胖子一個不留神,被瘦猴一拳搗在左眼,頓時眼窩處有一種又癢又疼的辛辣感覺。
胖子本來隻想着跟瘦猴鬧幾下,好讓他理睬一下自己,哪知道這瘦猴非但開不起玩笑,還直接變臉了。讓胖子最不能接受的,是瘦猴上來就下狠手,對之前的交情全然不顧。
“你他娘的就是有病!”胖子揉着眼眶,不住地眨巴眼。
“我再警告你一次!少過來煩我!”
胖子拎着鐵鏟,用鏟刃瞄準瘦猴的頭,調門也拔高好幾度,說道:“我還就不信了,你個瘦猴子能拿我怎樣!有本事你就來啊!”
瘦猴根本就對胖子的威脅表示不屑,他取下後背的書包,突然扔向胖子,然後雙腳蹬地,一下子就沖到胖子跟前。
此時的胖子面對突如其來的背包好不容易伸手撥到一旁,但緊随其後的瘦猴攻上來又是兩拳。
胖子用手一擋,雖然一拳打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但另一拳還是從手臂下方繞過直接打在胖子的下巴。
“啊喲!你他娘還來真的!”胖子表面上生氣,但畢竟是自己先招惹的人家,自恃理虧的他隻是一巴掌推在瘦猴身上,想着拉開距離各自冷靜一下也就好了。大家都是老爺們,有什麼事兒說開了緩一緩就過去了。尤其是在這種鬼地方,還指望大家同心協力的走出去呢。
胖子不計較,瘦猴卻不罷休了。他一把拉住胖子的手用力一折,胖子沒辦法隻好随着瘦猴的力道蹲下,同時将身子擰成了“7”形。
“死瘦猴子!我不是在這裡頭放了個屁嘛!又沒崩你們家祖墳,你上哪門子邪火?!再說了,臭屁不響,響屁不臭,我也沒熏着你,你這不是有毛病嘛!”
但瘦猴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他的眼中隻有憤怒和不滿,擡起膝蓋對胖子的大肚子就是頂了過去。
胖子連忙向回縮肚子,可是那一坨贅肉哪是那麼容易收斂的。他自認為動作已經夠快了,但仍不夠逃避瘦猴兇猛的膝擊。
噗的一聲悶響後是胖子的一聲悶哼。
他感到一股劇痛從腹部蔓延至整個下半身,胖子肥胖的身軀在沖擊力作用下踉跄着向後倒退,直到“砰”的一聲撞在了墓道的牆壁上。
“你個瘋子!停下!”胖子怒吼着,一邊喊着一邊竭力掙紮,想要從瘦猴的攻勢中脫身。但瘦猴仿佛沒聽到,他的眼神裡冒着火光,視線鎖住胖子後繼續着近乎瘋狂的攻擊。
瘦猴的雙手猶如鋼鐵般堅硬,一把抓住胖子的衣領,将他從牆壁上拽了出來。接着一個轉身,将胖子重重地摔向地面。塵土飛揚間,胖子龐大的身軀直接像個西瓜一樣被摔得散落在地。
“瘦猴!你有完沒完!我他娘的再試着有屁我不放了還不行嗎?我拿指頭塞住喽!”胖子咆哮着,嘴角滲出一絲血迹,不知是在扭打中受了傷,還是因為劇烈的沖擊而造成的唇裂。
看瘦猴的眼神就知道,他仍然火氣未消,于是再次撲上前,雙手掐住胖子的脖子,試圖讓對方屈服在他的憤怒之下,也更像是直接将胖子殺掉。
一次次的緻命襲擊,讓胖子再也忍不住了。他用盡全身力氣,握緊右拳,猛地向上一擊,正中瘦猴的下巴。
“唔!”瘦猴被突如其來的重拳擊中,不由得松開了手,接着身子一歪,從胖子身上摔下來。他朝一旁滾了幾圈後,慢慢爬起來,向後踉跄了幾步。
這一下給了胖子喘息的機會,他快速爬起身來,與瘦猴拉開一段距離。兩人對峙着,都喘着粗氣,臉上挂着汗水和塵埃,昏暗的頭燈光線在他們之間交錯晃動。
在這古墓的幽深甬道中,瘦猴與胖子之間的争鬥并未因為一時的喘息而結束。相反,他們的打鬥似乎進入了一個更加激烈的階段。
胖子調整了一下自己沉重而痛苦的呼吸,然後吸了一大口氣憋住,接着猛地沖向瘦猴,他那龐大的身軀搖搖晃晃的,顯得有些笨拙,但僅憑慣性來說,那牛犢一樣沖撞的力量卻是驚人。他低下肩膀,像是一位準備發起沖鋒的橄榄球運動員,直直地朝瘦猴撞去。
瘦猴眼見胖子向自己沖來,并沒有任何的慌亂,而且看準時機敏捷地作出反應。他輕巧地一躍而起,避開了胖子的蠻橫沖擊,同時伸出一腳,等胖子沖到沖過去之後一轉身猛地踹向胖子的後背。
“嘭!”
随着一聲悶響,胖子的身體向前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他彎着腰連沖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胖子迅速轉身,滿臉憤怒地盯着瘦猴。
“我告訴你!我認真了!你要為剛才的屁,付出慘重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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