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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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的沈炎挑了挑眉，露出一個極清淡的笑容，&ldo;也好。我和你一起回去。&rdo;兩人訂了後天的機票。韓菁二十歲（三）、韓菁和沈炎都是輕車簡從，各自隻拎了一個松松垮垮的小包回國。航班難得沒有晚點，兩人下午抵達t市，接機大廳裡，莫北一身清慡，見到她和沈炎從拐彎處出現，眉尾輕揚，唇角微勾，清淺一笑。韓菁也遠遠看到了他。莫北一向都是目光聚焦點，基本都是左側的女子整齊向右看，右側女子整齊向左看，隻有他一個人目不斜視，站姿紳士又閑散。韓菁咬着唇，一步一步越來越慢。沈炎本來是跟在她的後面走，片刻後就超過了她。他很快頓下腳步，轉身又退回去，笑意淺淡，绉了一句四字成語：&ldo;近鄉情怯？&rdo;韓菁不知要怎麼回答。她走得稍稍快了些，微微低着頭，睫毛濃密又清晰，鼻尖俏直，下巴小巧，面龐秀氣柔白，晶瑩得近乎透明，擦身而過的時候讓沈炎有稍稍的停頓。韓菁走近，立刻就被莫北伸臂合身扯進懷中。沈炎緊跟着走過來，見到莫北，微微低頭，喊了一聲&ldo;莫先生&rdo;。莫北眯了眯眼，從他手裡把韓菁的手袋接過來，低頭看了看韓菁，摸了摸她的頭發，又擡眼看向他，嘴角一點笑容：&ldo;你好。韓菁在英國的時候多虧了你幫忙照顧。&rdo;&ldo;一點舉手之勞，沒有什麼。再說我是她的男朋友，這些都是應該的事。&rdo;&ldo;韓菁被我慣壞了，毛病不少。哪裡麻煩到你的話，我還是表示歉意。&rdo;他的話音剛落，韓菁從他懷裡鑽出來，抿着唇隔着他的袖子掐了他一下。莫北低頭，把她稍稍淩亂的頭發用手指攏了攏，笑意裡帶着熟悉的溫柔：&ldo;我說的不對麼？&rdo;韓菁擰起眉尖：&ldo;難道這是我的錯麼？&rdo;&ldo;ok，我的錯。&rdo;莫北又擡頭對沈炎客套地笑笑，&ldo;快到晚飯時間了，要不要一起？&rdo;沈炎自然婉拒，莫北也不強求，于是領着韓菁先行離開。沈炎目送他們的車子淡出視線後，也自行打車離開。機場離莫北别墅有一段距離，又逢下班高峰期，車子在紅燈和人群中前行緩慢。韓菁在飛機上一直撐着沒有睡覺，如今在後座裡褪了涼鞋縮成一團，不過一會兒就枕在莫北的腿上昏昏欲睡。莫北用手指慢條斯理地梳着她的頭發，輕聲問：&ldo;晚飯想吃些什麼呢？&rdo;韓菁閉着眼嘟哝了兩個字：&ldo;随便。&rdo;這個話題真的稱得上是老生常談。在國内的時候莫北問她，她總是用&ldo;随便&rdo;來回答，然後莫北一個接一個給出數種可能，她興緻上來的時候，總是喜歡一個個否決，然後把莫北的脾氣折磨得差不多的時候，再随便揀一個不特别排斥的吩咐下去。根本不會考慮菜色是否難做食材是否難對付，完完全全的按照自己的胃口來。如此下來，一頓飯單是讨論吃什麼就經常要花費二十分鐘的時間。到了英國以後沈炎也常常這樣問她，一開始韓菁總是差點就把&ldo;随便&rdo;脫口而出，然後又生生咽下去，根據沈炎每次在廚房待的時間長短來推測哪道菜哪頓粥做得更容易一些，然後挑着簡單的來回答。而如今剛回來，似乎習慣也一瞬間跟着回來。兩個字不假思索就說出來，自然得仿佛呼吸一般。莫北輕笑了一聲：&ldo;那我們在家裡做？&rdo;韓菁的腦袋轉過四十五度，擡起眼看向他：&ldo;你來做嗎？&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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