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張諸的面容變得平靜許多。
他輕吸一口氣,說道:“秀爾女士,一路保重!”
蒂娅聞言擡起眼,正好看見張諸掀開馬車帷幕躍了出去。
她立刻推開窗戶,隻見張諸走向了智慧石碑,瞬間消失在熙攘的人群中。
目睹此景,刁秀兒連忙收起張諸贈予的物品,随後從馬車的另一側悄然下車,繞行至人群的另一端……
兩人的行動,在這熙熙攘攘的場景中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衆多停駐于靈啟石碑前的馬車如山巒般密集,掩蓋了他們的行蹤。
張諸融入人群後,始終低垂着頭,刻意俯身,掩藏身形。
他一面步入人群深處,一面施展“幻影心象”改變了自身的面貌。
那蒼老的面容瞬息間化為一個稚嫩孩童的樣貌,但這并非張諸的真實面目,隻是他随心所欲的變幻。
變臉後,張諸昂首挺胸,直奔人群最為稠密之處。
那裡,羽諸衛隊正在嚴密排查即将離場的每一個人,氣氛肅穆無比。羽諸衛隊已向圍觀者通報了現狀,即便有人心懷不滿,也不敢招惹是非。
衆人秩序井然地排成長龍,等待審查……
此刻,半空中,何進、劉寬和王允三人的神色顯得頗為古怪。
他們幾乎審視了所有人,卻始終未尋到張諸與刁秀兒的蹤迹。
兩人如同投入海洋的石頭,消失無蹤。
馬日磾此刻也在一旁,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不會輕易離去。
隻聽馬日磾沉聲道:“他們倆該不會用了易容術吧?”
聞言,劉寬和王允的眼神立刻警覺起來。
就在這時,何進突然開口:“即使易容,氣息是無法改變的,再說,無論刁秀兒變成什麼樣,王大人難道辨認不出她的氣息?”
何進說着,目光投向王允。
王允微微點頭,何進的話确有道理。
刁秀兒的本領皆出自他之手,即便她容貌改變得再徹底,他也能嗅出她的氣息。
“話雖如此,但眼前的情形并非我們預期,老夫甚至懷疑他們可能已經逃脫了。”
劉寬冷冷地開口,語氣中滿是冷冽。
他追蹤張諸和刁秀兒至此,卻未能将其捉拿歸案。
如果兩手空空回去,恐怕難以向劉宏交差。
聞言,何進直接問劉寬:“光祿勳有何良策?”
劉寬眼神一凝,回應道:“甯可錯捕,不可放過。他們能變臉,卻變不了體态,把所有身材相似的人都抓回去!”
劉寬的話剛落,何進的眉頭立即皺緊。
馬日磾立即反駁:“萬萬不可!”
他看着劉寬,堅定地說:“光祿勳,下方至少有三四千人,照你這麼說,要抓捕多少人啊?”
劉寬瞥了馬日磾一眼,說:“為了不讓罪犯逃脫法網,無論多少人也要抓。”
“絕對不可以!”馬日磾厲聲拒絕,“你知道這些觀碑的人中,多數是士族子弟,一旦被抓,士族追究責任,你能承擔得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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