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福裡的孩子,看上去和淩蕭然長得很像,10多歲,笑得很陽光很天真。女人雙手搭在男孩肩膀上,環抱着男孩的脖子,也笑得很甜。
女人的身邊站着一個男人,眉宇間竟和現在的淩蕭然神似,眼神帶着淩厲,有幾分兇狠,面無表情。他雙手背在身後,和女人、孩子之間隔着明顯的距離,像是和他們很疏離的樣子。
書桌的抽屜裡并沒什麼東西,除了文具盒和一本空白的寫字本,就沒有别的了。
夏天回到過道客廳,尴尬地坐回女人身邊:“媽,我沒找到水壺,抱歉,一會兒等淩蕭然回來,讓他給您倒水喝吧。”
正說着,突然,牆上挂着的那台鐘‘當~當~當~’地響了起來!那聲音像喪鐘一樣刺耳,把夏天吓了一跳。
更令夏天錯愕的是,女人在聽見鐘聲後,猛然站了起來!
‘她腿沒殘疾啊?!那為什麼要坐輪椅?’
女人自顧自地,像木偶似得走進大房間,呆闆地躺到床上,自己給自己蓋上被子。就這麼睡了?
夏天被這一幕搞得莫名其妙,完全沒弄懂怎麼回事。
‘所以她這是掐着點睡覺?難道她每天做的事都是重複固定的?不會是鬧鐘到了哪個點,她就做哪件事吧?’
夏天也不知道她現在該幹嘛,遲疑了片刻,她走進大房間,坐到女人床邊默默地陪着她。
淩蕭然回來的時候,就看見夏天坐在床邊輕輕地拍着他的母親,像是在哄她入睡。
“怎麼了?”淩蕭然快步走進房間。他知道他母親睡覺的時候是不讓人碰的,一碰就會尖叫。但夏天竟然在哄她睡覺?
夏天轉頭對淩蕭然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客廳,随後替女人掖了掖被子,輕手輕腳地和淩蕭然走了出去。
“你媽剛才突然狂叫,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就抱着她,抱了好一會兒,她才睡着。”
“你,你說你抱了她好一會兒?!”淩蕭然有些不敢相信。他母親睡覺的時候,連他都不讓抱。
“恩,一開始還要咬我,”夏天伸出左手手臂給淩蕭然看,手臂上赫然是一個很深的牙印,虎牙的位置還咬破了皮:“我看你媽可能有心理疾病,你怎麼不帶她去看看呢?
這裡的環境也不好,你那麼有錢,怎麼讓你媽住這裡?”夏天帶着些埋怨。
淩蕭然睫毛微微翕動,眼中的冷厲逐漸被溫柔代替,輕輕撫摸夏天的頭:“她離不開這間屋子,一出門就會失控。
醫生一直有上門,也開了很多藥,吃了也沒什麼用,越吃越癡呆,精神也越來越消沉。也不知道那些藥是為了讓她好轉,還是為了讓她傻了不失控。”
夏天沒再說什麼,輕聲歎了口氣。“這裡是你以前的家?”
淩蕭然沒有回答,拉起夏天的手:“走吧,媽要休息了,我們也該回家了。”
跟着淩蕭然離開了那個閉塞幽暗的裡弄,兩人驅車回了他的别墅。
“那麼晚了,去你别墅?”夏天疑惑地站在淩蕭然别墅花園的大門外。
她記得,在和淩蕭然交往的1年裡,他從來不讓她在别墅過夜,10點之後一定會把她送走。要是想讓她陪着過夜,就會帶她去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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