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雲不知柳竹秋在物傷其類,隻當她是憐香惜玉的多情種,無限感佩道:“都說恩公是有情有義的真男兒,不僅愛花,還肯惜花護花,小僧在此替梅娘子謝過了。”
他一揖到地,柳竹秋雙手扶起。賓主落座叙談,她直言來意。
“我聽說安國寺近年人口漸多,良莠混雜,想向你打聽一下,寺裡可有不守戒律,為非作歹之徒?”
妙雲羞愧道:“是有一些,小僧就是頭一個。若非我糊塗破戒,也不會連累梅娘子早死。”
柳竹秋笑勸:“你這種為情所困的另當别論,我要找的是那起品行不端,存心作惡的歹人。”
妙雲說這樣的也有幾個,多數是外來挂錫③的遊方和尚,有的呆上幾個月便離開了。
柳竹秋讓他将寺内現存的,以及去年五六月以後離寺的惡僧理出一份名單,共計十六人。
目前調查隻能進行到這兒了,她辭别妙雲,出寺時面朝山下,見層林樹海中浮着幾座殿閣,認得是先時搜捕徐小蓮時去過的清淨庵。
兩條思路遽然交錯連接,構成新設想。
上次科舉舞弊案是唐振奇一黨所為。
假使常冬香就是他們要找的“雪香”,那這案子必然也與奸黨有牽連。
那黃國紀是奸黨的手下,他選擇比鄰安國寺的清淨庵窩藏徐小蓮隻是單純的偶然,還是說這兩地都存在奸黨的據點?
柳竹秋寫信将搜集到的線索報知蕭其臻,請他先就奸黨與清淨庵和安國寺之前的關聯展開調查。
上次抓獲徐小蓮時,蕭其臻同時逮捕了清淨庵的主持清空和庵内的尼姑們。
案子審結後清空因知情不報被罰做官奴,其餘女尼情節較輕,領完杖刑後收回度牒,令其還俗。
蕭其臻找到在官營染坊做苦工的清空,審問她清淨庵中都有哪些人與安國寺有瓜葛。
清空唯恐再吃官司,有什麼說什麼,招供道:“庵裡的人包括我在内都是再老實不過的,隻有我的師妹清遠不守戒規,常與安國寺一個叫智通的挂錫和尚幽會,二人必有奸情。對了,清遠還和嚴季熟稔,多半就是她幫着嚴季把外甥女帶到庵内窩藏的。”
這智通就在妙雲提供的名單上,恰好于去年年底外出雲遊,正與徐小蓮案發的時間重合。
蕭其臻大怒,問她當初為何隐瞞這些重要情況。
清空哭道:“那會兒我見出了人命案子,怕說出來更要擔責。方才大人許諾隻要我交代有用情報就算戴罪立功,我才敢開口。求您行行好放我條生路,再在這作坊呆下去,我就死定了。”
蕭其臻答應幫她換個輕松的差事,回衙後便派人去找清遠。
當初同清遠一道還俗的尼姑們都不知道她的去向,蕭其臻懷疑清遠已與智通私奔,約見柳竹秋通報案情。
二人在溫霄寒的租房碰頭,柳竹秋聽說他已打聽到清遠的老家在徐州,或許會和智通逃回家鄉藏匿。
她準備立刻禀告朱昀曦,動用他的人馬前往搜捕。
正事談得差不多了,她等客人告辭。蕭其臻顯然有話要說,又因羞赧撕不開嘴上的封條。
她明白定是私事,大方詢問。
蕭其臻命郭四從馬車上取來一隻禮盒,盒内裝着一方肌理潤澤,細膩如玉的硯台,上刻活靈活現的魚翔淺底圖,看質地雕工當是上好的徽硯。
“本月是小姐生辰④,蕭某聊備薄禮,懇請笑納。”
蕭其臻難為情地獻上禮物,他面對大事大情時幾乎都能做到臨危不亂,充分展現成熟男子的風範氣魄。在處理情愛問題時卻像忐忑的青澀少年。
柳竹秋起初瞧着還蠻可愛的,轉念一想:“看他的表現估計因為家裡長輩管束嚴格,從沒體驗過男歡女愛,都快三十了還是個愣頭青,這樣森嚴的家教也太可怕了。”
她帶笑婉拒:“大人弄錯了,我是七月間生的,離過生日還早着呢。”
蕭其臻驚訝,支吾道:“我看你名字是‘竹秋’,以為你是二月生的。”
說到自己的名字,柳竹秋也很憋屈,但無法跟外人解釋,嘿嘿搪塞過去。
愛慕總會衍生出探究欲,蕭其臻沒忍住好奇,出門去向柳堯章了解情況。
柳堯章笑着抱歉:“怪小弟沒事先提醒,讓載馳兄空忙一場,真是罪過。”
蕭其臻難堪微笑:“是我自作多情,唐突了令妹,但她這生日為何與芳名對不上呢?”
柳堯章已拿他當手足,事事都不想隐瞞,照實說明:“季瑤的生母懷她時,家父還在為先祖母丁憂。季瑤出生後她母親先給她取了個小名叫阿秋。家父知道後很不高興,怕外人說他在母喪期間縱欲行樂,便想出個補救的法子,給季瑤取名為‘竹秋’。對外就說她是二月生的,比真實生日推遲了半年,這樣便錯開了祖母的居喪期。過了幾年人們都淡忘此事了,家裡才開始按真實月份給季瑤過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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