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兩條巷子的交叉口,沒有路燈,隻有他手裡的打火機發出微微的光照亮他的側影,隔着漆黑的巷道,他的面目模糊不清,要不是他還穿着今早出門時的那套衣服,我可能根本認不出來他。
“阿白!”我一邊走向他一邊喊他的名字,阿白轉過頭來,表情被陰影遮蓋。
還沒走近,天空竟然飄起了小雨,牛毛似的細雨鑽進我的領口,冰涼涼的。
“下雨了,我們回去吧。”
我走到阿白身旁,才發現還有别的人——因為被轉角擋住了,我剛剛并沒有看見。
大概五六個,身影隐匿在黑暗裡。
是完全不認識的人。
其中一個靠着牆邊的人看着我,眼神銳利如鷹,眼角的疤痕像是活的一樣在他臉上抽動了一下。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我的直覺告訴我我來的不是時候。
“阿白……”我低聲喊他,悄悄牽住他的手,想着一看苗頭不對就立馬逃跑,沒想到阿白反而反握住了我的手。
他另外一隻手夾着煙,飛快地湊過來吻住了我的嘴角——煙草的味道和雨水混合在一起讓我有短暫的錯亂。
隐匿在黑暗中的看客們被雨水洗盡黑霧,漸漸顯出輪廓,他們爆發出一陣低沉的起哄聲,我聽到有人用口音奇怪的方言笑罵了一句走後門的。
阿白的唇輾轉在我臉頰,聲音仿若蚊呐,“抱我。”
我攀住他的背,一隻手插進他的頭發裡,讓我們貼得更近,他在我下巴上咬了一口,吮吸出暧昧的水聲。
大概過去了幾分鐘,阿白松開我,牽起我的手咬了一口,然後抽了一口煙吐出煙圈,煙霧缭繞中他眯起眼問我:“你來幹什麼?”我盯着他不說話。
阿白真是個好演員,他露出有些無奈的表情,捏着我的手半是憐愛半是玩笑一樣地親了親剛剛咬過的地方:“等不及哥哥回去了呀?”眼角有疤痕的男人罵了一句髒話,從黑暗中走出來,把一個空箱子踢到阿白跟前:“阿白你要死哦,你要走後門回家去走你的後門,給我們辦事之前要先處理幹淨自己的事情哦。”
阿白擋抽了一口煙,笑着回他:“曉得了豹哥,這不是沒辦法的事情嗎?你管得住你下頭哦?”其餘幾個人爆發出暧昧的哄笑來,那個被叫做豹哥的男人也跟着笑,然後和自己的兄弟們慢慢背向我們離開——他回頭望了我們一眼,然後丢掉了手裡的一隻眼,紅色的煙頭落在地上,沒多久就變成黑暗中的一部分。
“阿白……?你在做些什麼?”回去的時候老闆已經睡了,阿白帶着我從後廚的一個小門進去。
回房間後我想問他點什麼,可他卻好像看穿了我的想法,邊笑邊脫衣服:“成麒一你管太多的話我可會很麻煩的哦。”
他第一次叫我的全名。
我突然有些生氣:“我看我管不管你你都會很麻煩。”
“是啊,”他說,“但一個人麻煩總比兩個人麻煩好吧?”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我沒有看到阿白,下樓的時候隻看到老闆在櫃台邊吃早餐,他看到我下來拿了個小塑料袋給我,說牛奶在保溫箱,要喝自己去拿。
我扒拉開塑料袋,裡面是溫熱的棗糕——一看就是在隔壁買的,隔壁阿姨除了炒粉之外最拿手的就是棗糕蛋餅。
微甜的口感在口腔蔓延開,我含糊不清地問老闆阿白去哪裡了。
老闆專心地看着報紙,說:“罵了我一頓跑出去喽。”
“幹嘛罵你啊,”我撕了一塊棗糕放到嘴裡,“不過你确實欠罵,上個月又扣我工資。”
老闆白了我一眼,從兜裡摸出一百塊錢扔到桌子上,“去幫我買兩條煙。”
我一口棗糕差點嗆在喉嚨:“你又隻給我一百!上次去人家都跟我說了,你要的那個煙一條八十,你非讓我隻給人五十,我差點和人打起來!”“你自己不肯走遠一點,”他抖抖報紙,“遠一點不就便宜喽。”
我有些無語:“又讓我去批發市場……?那你好歹給我個打車錢吧?”騎自行車來來回回好幾個小時我怕不是要累死。
老闆有些不耐煩:“你不是年紀小嗎,多運動運動……?記得順便給自行車鍊條上個油。”
這個時候又記得我年紀小了,我從保溫箱裡拿了兩盒奶踹進褲兜裡:“你壓榨童工!”“臭小子多拿一盒奶還好意思叫自己童工!”我做了個鬼臉,快速地跑了出去。
批發市場真心很遠,我跑到附近的便利店自己貼錢買了兩條老闆要的煙,然後躲進了附近的一家網吧,打算玩一會兒再回去。
我剛打完兩把紅警,還沒來得及喝口水,就聽到角落裡爆發出一争激烈的争吵——這個點年輕人還沒起床,除了包夜的之外幾乎沒什麼客人,整個網吧安靜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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