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第十七章 願效犬馬之勞（第1頁）

“殿下一定要小四死？”柳覺倒下一杯酒，桌上赫然放着那張銀色的面具

趙長訣輕哼一聲“高申已經死了，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她借謠言一事将我安插在公孫府的人揪了出來，這樣的人，我怎麼還能留她”

說罷，趙長訣扭過頭去，看向柳覺

柳覺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一杯酒下肚

他道“她既去了春風樓，說不定已經知道了公孫诏的事，我們何不再借其手呢，等事情辦完，再殺她”

他的眼睛透露出一絲冷氣“也未嘗不可”

趙長訣順手打開扇子，輕輕煽動起來

“她如今是公孫衍的妾室，要借她的手打自己家的臉，你覺得可能嗎？”

趙長訣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帶着不滿的口吻“還是說，你舍不得她這一條命”

柳覺輕笑了一聲，順勢将酒杯倒扣在桌上，他端坐着，看着趙長訣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一條命而已，殿下要就要了”

“罷了，就算是失憶，小四她也如此聰慧，也不枉我花了這麼多心思在她身上，若真的一刀了結了她，我還真有些不忍”趙長訣笑着擺擺手，歎道

說完，他起了身，往外走，隻留一句“時候不早，我先回宮了，今日酒錢你付”

柳覺的目光沒有追随他的背影，他隻是無奈的笑了笑

梁歲玉坐在院中，她撫摸着玉笛，嘗試吹響

手指上下起伏，許是肌肉記憶，她竟真的将“不知意”吹了出來

雖隻吹了幾句，但總歸是成了

書房的窗被推開

公孫衍探出頭來，他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想起來了？”

梁歲玉擺擺手，喊道“還未，是不是吵到公子了？”

“沒有，如聽仙樂，你多練練，或許就能想起來了”

梁歲玉覺得甚是有理，點點頭，拿起笛子，又吹了起來

公孫衍移來椅子，坐在窗邊，他手上握着書卷，靜靜看着院中的少女

少女站在樹下，身姿筆直，秋風撩動她的衣袍，親吻她的發絲

落葉緩緩下墜，像是在下一場無人在意的雨

笛聲斷斷續續的傳來，他忽地想起了那一日在一方天地

那時他第一次聽到“不知意”，在門外多次徘徊，才敢敲響那扇門

聽着聽着，公孫衍面帶笑意，他從前覺得一首曲子要想好聽，必是要如山峰般連綿不斷，如江水般滔滔不絕

隻是現在耳旁的這首不知意斷斷續續的，他竟也覺得别有一番風味，細細聽着，倒也不錯

他低下頭去，聽着笛聲看起書卷來

落葉落到梁歲玉的肩上，不偏不倚

她輕輕晃動肩膀，落葉掉了下去，往左邊瞟瞟，書房的窗還未關上

梁歲玉站在樹下，稍稍陰暗，她看過去，公孫衍側着身倚在窗邊，他正認真看着手中的書卷

太陽正好打在窗台上，照亮了公孫衍的臉

本欲上前來打掃庭院的幾個家仆小聲推搡着，默默退了下去

時間随雲飄去

梁歲玉剛放下笛子，公孫衍就走了過來

他拿出一個十分精緻的簪子，簪子側面有一個極小的旋鈕

他指了指旋鈕道“這是我命人特意打造的，簪裡有三根銀針，你扭動旋鈕，銀針就會射出，每一根針上都塗了劇毒”公孫衍将簪子遞給梁歲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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