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紀王在衆人期盼的眼神中,緩緩睜開眼。
或許是久未接觸到光線的原因,紀王眯了眯眼,擡手擋住眼前的光線,過了好一會兒才适應過來,視線在屋内巡視一番,準确地落在徐南風身上。
然後,他展顔一笑,有溫柔的波光從他眼底蕩漾開來。
徐南風便知道,自己多半是穿幫了。
姚江朝侍婢們使了個眼色,揮手讓她們退下,出門時還體貼地為屋内的小夫妻掩上了門。
淡薄的陽光從窗外斜斜灑入,徐南風有些緊張地伸手,在紀王眼前晃了晃,問道:“如何,看得清麼?”
紀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戲谑一笑:“這位姑娘好生面熟,我們可曾在哪見過?”
徐南風一愣,順着他的話胡謅:“殿下是在調戲奴婢麼?這話搭得未免太過俗套。”
紀王用手背抵着鼻尖,低笑道,“你既然都這麼說了,不如本王納你做侍妾,如何?”
徐南風演不下去了,紀王看她的眼神太過深邃熾熱,她輕笑着别過臉,小聲道:“還以為你認不出我來,沒想到這麼快就識破了。”
“南風也太小瞧我了,在你還年少的時候,我就悄悄見過你許多次,一颦一笑早深深刻入骨髓,一輩子都忘不了。”紀王笑吟吟地擡手,指腹輕輕拂過她耳垂後的一點朱砂,溫聲道,“不過,我從未如此近距離地看過你,才發現你這兒有顆痣。”
那痣生得有些隐秘,非親近之人不可見,紀王溫熱的指腹拂過那不被人觸碰過的地方,登時引起她一陣顫栗。
徐南風捂住耳垂,本能地想要後退,但一想起自己對紀王那還未說出口的心意,擡到一半的腿生生僵住。
說好的不逃避,說好的要接受他的示好,怎能再次臨陣退縮?
徐南風定了定神,非但沒後退,反而向前一步,拉住紀王的手道:“既然你眼睛好了,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罷,她拉着紀王出門,朝前院喊道:“姚管家,馬車備好了麼?”
這模樣,一看就知道是早就計劃好了的。
紀王的視線落在徐南風與他交握的手上,任由她拉着自己上了馬車,笑道:“南風這是要帶我去哪兒?”
“等會你就知道了。”徐南風掀開車簾,對前頭的姚江道:“出發吧。”
紀王托着下巴,溫柔含笑地打量着徐南風,總覺得她這兩天變了許多,面容依舊恬靜,心思卻生動了許多,不似以前那般拒人于千裡之外了。
馬車在城郊朗山下的蒹葭湖畔停了下,徐南風拉着紀王下了車,放眼望去,胭脂色的夕陽籠罩着大片蘆葦蕩,白茫茫的蘆花如厚雪覆蓋水波,又如鵝毛紛紛揚揚。
“記得半年前你第一次帶我來這,我便說過,等到深秋時節再來這裡,漫天飛舞的白色蘆花一定很美。”
說罷,徐南風回頭望了一眼身後的紀王,逆着橙紅的夕陽溫和一笑:“那時我就想,若是等你眼睛好了,一定要同你再來一次。”
紀王挺身而立,深不見底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着徐南風,微笑道:“還好我不負衆望,不曾錯過美景如斯。”
徐南風被他炙熱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一想到接下來自己要坦言的話,她的臉頰便燙得厲害。
她折了一枝蘆花,将雪白的花穗放在鼻端嗅了嗅,霎時間清風卷地而起,吹起她衣袍獵獵,烏黑的發絲随風揚起又落下,像是一簾輕盈的夜色在空中暈染開來。
紀王靜靜凝望着她,等着她開口。
方才在府中,當眼上的紗布落下,劉懷睜眼,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見她的容貌,唯有‘驚豔’二字能形容他當時的心情。
隻要一看到她,多年前那些支離破碎的記憶便在腦中鮮活了起來。徐南風其實生得并不豔麗,但眉眼精緻,沉靜中透出一種百折不撓的倔強來,像是陳年佳釀,曆久彌香。
和她在一起,即便不說話,也不會覺得沉悶。
徐南風假意望着天邊的晚霞,眼睛卻不住地往紀王身上瞟。半晌,她下定決心似的深吸一口氣,緩步走到紀王面前站定,“少玠,我有話對你說。”
她難得有這般緊張的時候,紀王垂眼望着她,微微一笑,“隻要不提和離的事,什麼都好說。”
“不,不和離。”徐南風忙不叠擺手,随即又道,“半年前也是在這兒,你曾告訴我,無論是夫妻還是盟友,都需要坦誠相待,所以,我想将我的心意告訴你。”
聞言,紀王眉毛一挑。等了這麼久,她終于要直面這個問題了?
徐南風清了清嗓子,竭力用平穩的聲音正色道:“你問我是否願意長久的留在你身邊,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我……”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我要巡山 (綜童話同人)[綜童話]主神毀我童年! 變成隔壁老王的貓 無敵戰地軍醫 未來的我很慘 高武:我有功法修改器 罪孽迷城 霍格沃茨的艾爾登之王 王府裡的美嬌娘 與王爺的鬥争 除了男主都是重生穿越來的 你唱歌來我演戲 昏君日常(重生) 傻子寵妻日常 高考被污蔑?我反手變身黑暗迪迦 美人思無邪 大眼瞪小眼,看誰先上路 時光微暖 朕的皇後是被子 山裡的孩子回到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