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望向天邊,一輪紅日已被冷淡的圓月所替.月光照下又硬生生的想起了許久之前的往事.
☆、
那年的夜晚亦是皓月當空,亦是如這般的夜色深沉.隻是在這屋頂上的不再是形單影隻的一人,而是并排齊坐,談笑風生的一對冤家.
"貓兒今日莫不是止住小爺,小爺定當讓那賊人不得好死."
"賊人雖輕賤,可畢竟是一條人命,讓其嘗過苦頭便是,沒必要對其如此刻薄."
白玉堂聽罷臉色一沉,一雙眼惡狠狠的看向展昭.
"那展少俠的意思便是小爺太刻薄無情惹您不快了?"
展昭知他脾性,委屈之下又是無奈.隻好示弱道:
"展某不是這個意思,白五爺俠肝義膽怎麼會是奸邪無情之輩.是你多慮了."
"哼!貓兒知曉便是.若非今日你太過大意,怎會挨了他一刀.虧得那人功力淺隻受了皮外傷.如若是老手你還能在這兒陪小爺飲酒?"
說白了就是變着法兒的關心自己.展昭暗笑他的不坦率,卻又感動于他笨拙的溫柔.
"白五爺可是在關心展某嗎?"
"誰....誰說的!小爺巴不得你這隻臭貓早日歸西呢!何來關心一說!!"
這展昭平日斯斯文文的,怎的喝了酒便還學會挑撥人了.什麼關心?關心隻狗也不會關心你這死貓的.可想是這麼想,臉還是不争氣的紅了.他隻好轉過頭去不讓臭貓見到自己泛紅的雙頰.
"玉堂......"
展昭輕喚,拿起酒壺便是一大口,動作也有些不适應的顫抖.
這死貓今夜是怎麼回事?竟然說出這麼不害臊的話.什麼玉堂!平日裡白五爺白大俠的尊敬着,現下這麼一叫.....你,你還小爺的清靜!!這,這不争氣的心跳是怎麼回事?爺又不是黃花閨女,隻不過被叫了名字而已,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動靜!!
"待你此次去沖霄歸來後,便,便随我回常州老家一趟如何?你....你可情願?"
"......"
"玉堂?"
展昭見白玉堂許久不答,眼神便偷偷的瞄向那人.隻見到那通紅的雙耳在慘淡的白色月光下異常刺眼.他知道那害羞卻又張牙舞爪的小鼠此刻心中必定沒比自己好多少.
興許是這月光,又興許是眼前的一派暧昧.展昭就着酒壺灌了一大口,輕輕将那耗子通紅的臉扳了過來,就着那張紅唇便将酒液過了過去.那耗子反應不過來,死死盯着展昭同樣通紅的臉頰.
"你還沒回答我,情不情願?"展昭望進他漆黑的眸子.
這種動作白玉堂同先前的美豔佳人做過幾次.但同那臭貓還是第一次.說不開心當然是假的.可憑什麼自己是被調戲的那個!!
老鼠終究是不可能長久的靜如處子.
"臭貓!!你.....你先同我回陷空,小爺再回答你!!"
展昭莞爾一笑,心想這耗子終于回過神了.
"怕是白五爺貴人多忘事,這陷空島展某已去過不下五次了."
"那~~~"
展昭一雙眼深切的望着白玉堂,身子卻越靠越近直到兩人呼吸可聞.
"倘若我應允先同你回陷空,你可會同展某一同回常州老家拜見展某的鄉親父母?"
白玉堂促狹一笑,水紅的唇咧開一個大小合适的弧度.濃重的睫毛輕輕掃過展昭的臉頰一派随意模樣.
"待到你的生辰,你便知我的答複,可好?"
展昭輕笑,垂下雙眸望向對方水光淋漓的雙唇輕輕覆上.
"一言為定!!"
"你一直是個守諾的人.可惜這一次,你食言了."
展昭獨自望着遠處的圓月,抓起酒壺才發現裡頭已空空如也.
"展某也是,沒有同你再回一次陷空....."
他輕輕俯下身子,側卧在屋瓦上閉起雙眼.他已經累了,真的是精疲力竭...
"玉堂,我們兩人,終是兩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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