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上次瀑下直立已是悠悠半年,姑蘇長生一暈,起碼得有兩個月的光景。
又是一年好風景,桃花樹下桃花仙。
粉雨潑灑,柔風嬌吟。
“師父,桃花能喝嗎?我怎麼聽師姐說你特喜歡喝這個?”一覺醒來,明顯長大許多的姑蘇長生舉着一朵桃花問道。
郁簡徽抿着笑,淺嘗了一口那醇香蜜甜的桃花釀,輕啟紅唇道:“當然可以喝,但是你要淺嘗辄止,不然容易喝醉。”
姑蘇長生聞言将噙着蜜液的花心傾倒嘴中,砸吧砸吧嘴品嘗了起來,“好辣!不夠甜!好難喝!”
郁簡徽瞅着皺成一團的小臉,有些忍俊不禁,道:“你還小,懂個什麼,世上佳釀何其多,唯有桃花蕩人腸,等你大了你就懂了。”
說到這郁簡徽細細打量起姑蘇長生變化巨大的眉眼,心中感慨自家的長生是愈發俊俏了,不知長大後得禍禍多少個女子。
這世上俊男美女數不勝數,但是唯有癡情才是上上之選。薄情寡義的男人,水性楊花的女人最是讨人嫌。
不過隻要自己嚴加管教,讓他做那癡情專一的好男兒也不是不行。
“師父,是你把這個酒裝在這個花朵中的嗎?”姑蘇長生晃了晃花杯中的蜜釀,疑惑地問道。
“長生,你可知為何這世上桃花多,但桃花釀少嗎?”郁簡徽淺醉微醺,臉蛋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紅紗,銀發随暖風向後漂浮,有幾絲還調皮的粘在臉頰上。
花美人亦美,人醉景自醉。
“不知。”
“一樹桃花,總有寥寥幾朵會找到它們一生的伴侶,花螳螂。花螳螂一身粉白,四肢如桃花瓣,身形一簇根本分辨不出它究竟是桃花還是螳螂。而往往到了桃花盛開的季節,它們就會去尋找一朵命中注定的桃花。當它們居于花心之中,花瓣就會閉合,和花蜜一同經過沉澱,半個月後即可采摘品嘗。”郁簡徽迷蒙着眸子緩聲說道。
女子本感性,哪怕是她,也不禁沉溺于這種以死成全的凄凄陪伴的愛情之中。
“噫我喝的是那螳螂的尿啊!”
不合時宜的吐槽打斷了郁簡徽的思緒,她鳳目一倒,就要教訓姑蘇長生。“你說什麼?什麼尿不尿的,我平時哪教過你這些?”
任誰被這樣打攪唯美悲凄的意境都會生氣,更别說平常對姑蘇長生那叫一個兇的郁簡徽了。
姑蘇長生登時噤若寒蟬,不知怎麼就惹惱了師父。
“長生,你長大以後會離開師父,到時候我管不了你。我現在給你一個要求,找姑娘就要像這花螳螂一般,不許濫情,不許沾花惹草。但若是”,郁簡徽斟酌了一下,又是補充道:“若是有朝一日真的有很多姑娘都喜歡上了你,更不許無情。”郁簡徽借着酒勁上來,迷糊的就把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姑蘇長生掰掰手指頭,這也不是一個要求啊。
“不要,我以後要和師父在一起。”
“嗤,你以後娶妻生子難不成帶着師父一起?”
“那我娶師父不就好了?”
桃樹下,一大一小兩個小人正對而坐,侃侃而談。
桃花拂面,暖風熏熏。
郁簡徽清醒了一些,悠悠說道:“等到哪一天你不用花螳螂就能釀出來桃花釀,師父就答應你。”
“好了,明日帶你去洛陽城看一看,這麼好的天氣不出去走走真的是乏悶。”郁簡徽也不多說,玉足輕點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而一旁的姑蘇長生還在苦思,不過不是想怎麼釀桃花釀,而是想着長大要娶幾個姑娘。
……
“小哥,這是在做什麼?”
周蓮姿站在正陽山山腳下,對着一個正拿着鐵鍬彎腰忙碌的男弟子微笑道。
男弟子起身一看,眼中驚豔無比,略有些腼腆的回答道:“師門安排我下來栽幾棵樹,這還在挖坑。”
“不能用神通嗎?”周蓮姿帶着淡淡的疑惑問道,若是可以使用神通,别說幾棵樹了,幾百棵都是輕輕松松的。
那男弟子苦笑着說道:“師門有令,這是一種對心性的磨砺,不能動用法力。”
“好吧,拜托你把這東西交給你們的烈陽聖者,多謝了。”周蓮姿燦爛的笑容直要把那男弟子的心都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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