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蠶月……”林夕微微擡頭,目光落在身前的銀發青年。
他是從什麼時候發覺的?
雖然她從來沒有想過對蠶月隐瞞,但她沒想到,蠶月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秘密。
可是……
哪怕他發現了,他也從來沒有向自己詢問答案。
她聽着銀發青年一字一頓道:“小夕她最見不到恃強淩弱,她想創造一個人人平等的世界,一個不會草菅人命的世界,她猶豫的隻有是否該順應曆史進程,而非任性罔顧人命。”
神蛇的神色緩緩凝重起來,繼續聽着銀發人類說着,沒有要打斷他的意思。
蠶月微吸了一口氣,聲音緩緩道:“我覺得,您該向小夕道歉,你們或許有各種理由,但不該理所當然地把人當棋子,并且去指責她為什麼不願意做棋子。”
蠶月擡着頭,目光堅定地對上神蛇的眼神,沒有一絲的害怕和退讓。
“你對她倒是挺堅持。”神蛇聲音恢複了之前的空洞。
“請您道歉。”蠶月再次強調道。
神蛇仰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着他:“我可以收回說她任性妄為,并且向她道歉,但棋子這件事,不可能。”
蠶月微微皺眉:“為什麼?”
“選人做棋子,那隻不過是你們沒到我們的地位,身為棋子的你們當然會不滿,可當你們做到我們的位置,面對利用一個人就能拯救萬千的情況下,你們是否會跟我們一樣選擇利用?”
蠶月皺得眉更深了些,似乎并不認同他的笃定。
“我确實會。”林夕眼眸冷然,盯着神蛇冷冷道:“利用一人救萬千人,我确實會選擇利用,我也不能保證以後是否會用跟你們一樣的方法。但不得不說的是,你們運氣很好,哪怕猜測到你們的目的,我也隻能照着你們規劃好的路線走。”
哪怕身為棋子,她也沒辦法在别人遇到生死困難時,袖手旁觀。
林夕的回答似乎讓神蛇滿意,它蛇尾一擺,一個錦囊落在林夕的身上。
林夕下意識地接住,瞧見熟悉的錦囊,她喜笑顔開,正想打開錦囊看看小赤蛇怎麼樣時,神蛇空洞的聲音從她頭頂響起——
“别打開。”
林夕停下打開錦囊的動作,思索片刻後,問道:“小赤蛇不可以在〔這裡〕出來?”
“沒錯。”神蛇直接應道。
“我明白了。”林夕收緊錦囊,不讓小赤蛇出來。
.
林夕走出聖地後,整個人都有點不可置信,她本來早就做好和神蛇前輩打一場的準備,但沒想到……
神蛇前輩竟然隻和他們說了幾句話,就放他們出來了。
要知道,之前神蛇前輩給人的感覺可是寸步不讓,進寸者死的既視感。
在讓九麟檢查了小赤蛇在錦囊内的情況,确認它狀态不錯後,林夕将錦囊放進自己的空間。
“事情比我們想的順利。”林夕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沾沾自喜道。
“嗯。”蠶月揉了揉她的腦袋,附和道。
呵……
九麟雙手環胸,默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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