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旁人面前是孤高冷傲得很,以至于夙夜閣中怕她這冷面美人的竟也不少。
晏夕不敢瞞她,隻是刻意壓低聲音道:“是來了個人。”
雲澄聽她說完,眼睛一轉,當即想到什麼,輕笑一聲道:“桃李谷的李無塵?”
晏夕應了一聲是。
話音剛落,晏夕就瞧見面前現出兩雙靴子來,有人說話:“你站起來好好講話。”
晏夕擡起頭看,就瞧見自己的姐姐同雲平前後站着,面上帶着點不自在,可見方才的話已被她全數聽去了。
“見不見她,你自己定,我雖說信上叫你去解決這件事,但如果你真的不願見她,也是有旁的法子的。”
雲平見晏朝不語,于是轉頭又對晏夕道:“你先帶我去見她,我去和她談。”
雲澄聞言急忙道:“你去和她說?說什麼?怎麼說?你又不是不曉得她的脾氣,本就……本就對當年的事不滿,若是讓她知道是你,又怎麼會饒過你去!”
雲平笑道:“這倒不難,晏夕,你去幫我把獨狨的面具拿來。”
晏夕自是應下,忙不叠跑出門去。
雲平瞧見雲澄瞪她,臉上反而帶了笑,伸手将小姑娘的手攥在手心裡:“你的手巧,勞你幫我個忙,幫我挽個男子發髻,阿澄。”
雲澄罵道:“你做什麼來求我!好!你堂堂夙夜閣閣主自己有本事,何勞我動手?你有能耐,又何必依仗旁人,自去逼了那個李三就是,搞什麼彎彎繞繞的!消遣這個,差遣那個的!”
當下脾氣上來,甩脫雲平的手,抱了鴛鴦侯就走。
雲平也由她去,隻是搖頭無奈輕笑,對着晏朝說:“她素來就是這種性子,你一向知道的。”
卻見晏朝站在那裡,眼中流露異樣的光彩,隻是怔怔看着,被雲平一叫才醒過神來。
“怎麼了?”雲平輕聲問她,“在想什麼?”
晏朝扭過頭去問她:“你不生氣麼?”
雲平被她沒頭沒腦一問,愣了一會,忽的笑起來:“生氣什麼?”
“她……她總這樣直來直往同你說話,你現在好歹是一閣之主,被她這麼說,你就不曾生氣過麼?”
她這話問的直接,以她二人的身份地位,已經有些無禮了。
可雲平并不生氣,隻回道:“你弟弟同你這麼說話,你會生氣麼?”
晏朝愣了愣:“會吧,但終究是氣不起來的,而且,我是姐姐,總覺得他小,這樣說話,也不過是鬧孩子脾氣。”
雲平似是在回憶,低聲道:“是,我也這樣想,阿澄像是我……我妹妹,你怎麼對晏夕,我便也怎麼對她。”
晏朝瞧着她的神色,突然問道:“你隻将她做妹妹看?我以往以為你一直喜歡她。”
雲平被她這麼一說,怔愣住,随後笑起來,輕歎道:“不把她當做妹妹,還能有什麼?她年紀小,我自是将她做妹妹去看。更何況我自她小時看到她大,若非近些年事忙,加之她貪玩,我早就給她相看了。也罷,等到我要做的事情辦完了,我便抽空給她好好挑一挑,不過你曉得,這事還是要她喜歡中意才好,隻是這嫁妝排場要怎麼做,也是在是個頭疼的事。更不知……”
晏朝聽她說着,自然接話道:“更不知有哪家兒郎姑娘能夠配得上她。”
雲平點頭贊同,擡頭看向屋外:“确實如此,唉,我總不能陪她一輩子,她年紀還輕,是要找個人陪着照顧才是,隻不過她這脾氣也不知道誰受得了?”
晏朝聽雲平在一旁念叨,不知怎麼的,突然想起以前來,可能是因為那一句“她這脾氣也不知道誰受得了”,也可能是這一句“更不知有哪家兒郎姑娘能夠配得上她”,叫她竟開始想起若是李無塵找夫婿妻子,會找個什麼樣的人來。
于是便在心裡盤算起适齡的兒郎姑娘,想到甲家,覺得容貌配不上,想到乙家的,又覺得家世不匹配,如此思來想去,竟覺得那些适齡才俊一個都配不上李無塵,全然忘了若是那些才俊去挑李無塵,隻怕這李三姑娘的脾氣和不良于行就能勸退大半的人。
她思來想去越覺得心中難耐不快,疼痛酸澀,隻覺得喘不過氣,反倒臉色陰沉起來,把拿了面具回來的晏夕吓了一跳。
雲平接過面具進屋換了個發式,出門前又問了一次:“當真不去?”
晏朝不知為何心中焦躁起來,并不回答,隻是踱步。
雲平見她不答,又道:“來不來都随你,不過不論如何我都會将她帶到東風齋去,你要是想見她,就到那裡去等。”
說罷便頭也不回,戴上面具同晏夕走了。
晏朝一個人站在屋裡,伸手又去摸右手邊空蕩蕩的袖子,不由自主地想起三十年前李無塵說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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