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驅散了夜的陰涼,光明重現,監獄已是面目全非,高大圍牆多處斷裂,裸露在外的鋼筋石塊如猙獰傷口。
而殘壁猶在,造成這一切的域獸卻已消失。
青遠剛一睜眼,就感受到了懷中的令人心安的溫度。黑貓做的一切,他都記得。
“有手有腳的感覺真好。”
暗自感慨,青遠生怕打擾了黑貓的美夢,躺得僵直。
“妖仙為什麼要救我呢?還有,我是不是她救的呢?”青遠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不可以是本卧龍天賦異禀,自愈的超能力極為強力麼?”
但很快,青遠就推翻了這個可能,他明确地記得,自己體溫流失和血夜流盡的感覺。
如此一來,青遠更感激妖仙了,但昨夜那種比死還要難受的感覺,他是再也不想經曆了。
況且,鬼知道妖仙會不會再救他。
“她的目的,是什麼呢?”
這時,黑貓醒了,它耍了耍圓圓的腦袋,留給青遠一個背影。
急忙站起,青遠猛地撞到了布滿裂痕的天花闆。
在暈倒的前一秒,青遠确定了,互相吞食,真的可以變強。
一轉眼,青遠頂着個大包出現在監獄前院,他雙眼瞪如銅鈴,嘴張得老大,看着施工現場般的前院失去了語言功能。
半晌,他才問道:“這……你幹的?!”
黑貓的腦袋高高仰起,算是默認。
“您老這麼強,怎麼不早說?!搞得我要死要活的,像個小醜。”青遠捂着眼睛,一陣害臊。
“喵。”
很奇怪,青遠覺得越來越懂黑貓的意思了,他确認道:“你是說,要讓我自己變強嗎?”
黑貓眨了眨眼。
青遠一屁股坐到地上,神情呆滞:“原來,你真的能聽懂我說的話!原來,我沒瘋……”
于是,在這斷壁殘垣上,青遠開設起了語言小課堂。
“你看,這個字念‘貓’,就是你;一撇一捺這個是‘人’,就是我了。”
“喂!上課呢!别東張西望的!”
“哇啊啊!疼疼疼!反了反了!學生打老師啦!”
吃完飯,青遠蹲坐于前院破敗的階梯,摸着臉上的劃痕發愣。
這都烈日當空了,他還是沒聽到域獸的聲音。結合他前幾天的觀察,他猜測,是因為黑貓。
其實域獸也不會無腦攻擊,當體型差距過大時,小的域獸便會主動躲避甚至逃跑,青遠不隻一次觀察到這種行為。
“昨天,它到底殺了個什麼怪物,才讓這些東西這麼安靜的?”
“不知它昨夜受沒受傷,以後一定得把這救命恩貓‘供奉’得好好的!”
但一想到那此生都難忘的味道,青遠差點把剛吃的飯都吐了出來。
“不會,真要讓我把這些畜生全都吃個遍吧?”
青遠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防暴車緩緩向前,青遠撿了個色子,搖了個“天選”的良辰和方位,在太陽快要落山之際“準時”出發。
開着車,青遠撇着嘴丢掉了色子。
“你想讓我一點出發,我偏不!你想讓我往東,我偏向南!”
說完,他猛踩油門,撞飛了此路不通的牌子。
“盛夏大學,我去定了!天高地遠,我還要去更多的地方!你最好别給我機會,不然我定會跳出來抽你一巴掌!”
一路通暢,青遠沒有像進城時一樣繞圈,順着大路開向墓園。才過了幾天,南中市的道路和建築已經被破壞得不成樣子。
開着車,青遠腦補起造成這些可怖痕迹的打鬥場景,熱血沸騰。
想着上午訓練時一拳就打倒了斷牆,他覺得現在的自己,強得可怕!
如果不是末日,他真想找人檢查一下自己的骨胳構成。
“你叫一下,我等會做紅燒肉給你吃,絕對少放鹽!”
聽了幾夜域獸争鳴,這一路的安靜着實令青遠有些不太适應。既然它們躲起來了,那就到青遠這邊吓還他們了。
見黑貓沒有理會,心情大好的青遠伸長脖子,大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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