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能看到自己此時的眼神,當知道有多麼的憐惜,以及一種執著般的迷戀。
如同她對涼意是渴求不夠的一樣,他對她,亦是如此,甚至更甚些,他雖然此時體溫正常,但是卻不比沙漠中的迷路人的渴求少。
她于他,不過是引鸩止渴,觸之便越陷越深的女兒香,無盡的貪戀與溫柔,紅塵萬丈。
或許他早該參透這一切,參透自己的心,在她嫁予他皇兄之前,便将她毫不留情地搶過來,強勢地宣告,她隻能是他的。
從前那個矜貴冷冽,殺伐獨斷的太子慕容曜,或許也沒有想到,平生所有的猶豫與遲疑,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也不至于,如今,隻能在她這般天真單純的時候,才能肆無忌憚地打量她。
他似乎是離相雪露太近了,令她微有所感,知曉眼前的人就是方才給予她涼爽的人,便以為他那裡還有更多。
胡亂地伸手亂揮,機緣巧合地抓到了他的手。
慕容曜的手如玉骨一般,修長好看,冰冰涼涼的,常年都比尋常人的體溫要低。
她碰觸到以後,便好像遇到了什麼珍寶一樣,死死地抓住,不肯再松開。
“頭痛……好熱……”她嘤嘤地低泣着,仿佛真是難受極了。
她将他的手拉下來,雖在病中,此時的氣力卻極大,毫不猶豫地,仿佛那隻手是屬于她的一般。
相雪露将慕容曜的手拉到自己的枕邊,以面頰貼過去,貼得緊緊地,嗓子眼發出小貓般舒适地輕哼聲,不時地用臉蛋順着他的手心慢慢地蹭。
慕容曜垂眸看着她如此的情态,此時當真是無比的乖順,柔弱,仿佛隻有他能依賴,他就是她世間唯一的依靠,大海上救命的木槳,隻能随他一起浮浮沉沉,任他予取予求。
他愛極了她這樣的模樣,一度想讓她以後永遠都是這個樣子,都是此時這樣,隻能乖覺呆在他身邊的。
但轉而又憶起,最初他喜歡上她時,她那時的模樣,如今仍舊鮮活地跳躍在他心中,令他每每想起,都心折不已,以至于方才的想法,很快又煙消雲散了。
相雪露覺得這塊冰塊真是舒服,帶走了她臉頰上多餘的熱量,讓她昏沉頭腦上的溫度降低了不少,她越發不舍得放開它,幹脆抱緊了貼着,就這麼暈暈乎乎地又睡了過去。
慕容曜這次沒有收回手,他幹脆就靠着床榻,坐了下來。
有了冰意的降溫,相雪露這才安穩了許多,但轉而沒過多久,又開始頭痛起來,直直地被痛醒,眼角都沁出淚花來。
她似是想尋找某種安慰,閉着眼僅憑意識地便伸手攥住他的袖子,往他懷裡拱。
用臉蛋貼上他衣袍上柔軟的布料,鼻端充斥淡淡好聞的龍涎香,最後,幹脆整個人靠在了他寬闊溫暖的懷抱裡,滿足地眯上了眼睛。
被風寒折磨的小人兒似乎又重新找到了某種慰藉,乖順地在慕容曜懷裡趴了下來,複又安穩地沉眠下來。
他凝視了她半晌,才将另一隻手,輕輕地覆在她的背上,順着她的背脊,一下又一下地撫摸着。
懷裡的少女立馬發出了像小貓一樣舒适的哼唧聲。
她嗓音裡模糊地咕囔的什麼,他聽不清,隻是微微笑了笑,将她頰側微亂的發絲一絲不苟地,耐心地整理好。
正如他對待她一樣,永遠都是這樣的不緊不慢,充滿耐心。高明的捕獵者并不急于一時的求成,而是謹慎而又深謀遠慮地設置好陷阱,一層層地将她引入最深處的圈套。
羊羔身上最鮮嫩的肉,總是要經過細緻炙烤,才能在鮮香的同時不失了原汁原味。
“陛下,晉王妃的藥好了。”門外傳來宮人低聲的通報。
“拿進來吧。”慕容曜淡淡道。
宮人端着藥碗,目不斜視,腳步聲低不可聞,又穩又快地走到到床榻邊,将藥碗放在了旁側的紫檀方木杌上,爾後輕輕福身,複又原路退了出去。
全程中,她一直微低着頭,不發一言,仿佛沒有看到眼前的景象,或是對帝王懷抱寡嫂之事并不覺驚異。
室内重新又隻有他們二人。
慕容曜捏起勺子,用它在藥湯上來回攪動,直到那藥碗上蒸騰氤氲的熱氣少了不少以後,他才舀起一勺,輕輕地置在唇邊吹了吹,将之靠近相雪露的唇角。
“皇嫂,張口。”他的聲音很是溫和,對她這種病中之人,更是收斂起來平日裡所有的鋒芒。
相雪露卻不知又是犯了什麼别扭,如何也不肯張嘴了。
不但如此,還在他又喚她的時候,翻身将臉朝下,徹底地埋在了他的懷裡。
将頭朝下紮下,無論如何也不肯出來,拉也拉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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