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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了。

“人還好嗎？”

“嗯。要養着。”

“照顧好他。”

“不用你說。”

他們倆個人也實在沒有可說的，隻聽見狐狸那邊似乎是歎了口氣，“他太過要強了，我們商量的事情，最好不要讓他知道。”

“什麼時候去毀了那個地方？”

“剛剛已經爆了一個點，但要完全銷毀那些資料，是長期的事情。”

“好，我的人，你自己調配。”

“行。”

狐狸在最後挂斷電話的時候，還多嘴了一句，“照顧好他，還有……沒事兒就不要來山裡了。”

虞流淮冷笑了一聲。

誰那麼想去那個鬼地方？！

一時間，病房裡隻剩下滴滴答答的心電圖的聲音，虞流淮看着兔子，抓起對方的手，放在臉邊，“快點好起來，我還給你準備了一個東西，想帶你去看。”

回應他的，是兔子淺淺的呼吸聲。

江半出生的時候，江家的勢力很大，幾乎招攬了全城的人來給他慶生。整個江城為了他亮了一夜的燈，那個盛況，是虞流淮在後來零星還留下的報紙中得知的。

虞流淮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他隻是買了一座海島，如果可以，他想要江半，成為那座海島裡最幸福的唯一一隻兔子。

直到他們死亡。

虞流淮的助理很快也趕到了，急匆匆的腳步聲響在走廊上，他帶來了一些生活用品，進屋的時候還特意放輕了聲音。

虞流淮對于兔子的事情，都是盡心盡力的，從不假手于人。

眼下他轉身就去拿毛巾，去廁所裡沾濕了弄熱，回到了病床上，輕輕的給江半擦掉他身上的汗珠。

而就在熱毛巾擦到對方的眼睛旁時，虞流淮動作一頓，他看到兔子好像要醒過來了一樣，眼睛動了動。

“半半？”

兔子睜開眼睛的時候，視線還非常的渙散，看起來跟睡了好幾年才醒過來一樣。

虞流淮附身親了親對方，“噓，疼的話，就再睡一會。”說話會牽動全身，挺疼的，醒了也是遭大罪。

江半一直朝着一個方向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虞流淮，逐漸有了點精神後，他才恍然有了焦距，努力朝虞流淮笑了笑。

“還笑，下次還敢這麼沒腦子沖上去嗎？那裡又不止你一人，不知道危險的事情不要做嗎？”

虞流淮一直在訓他。

江半抿了抿，露出一個不高興的樣子。

病房裡靜靜的，虞流淮看着對方不高興的樣子，半天沒吱聲，最後還是妥協了，“就你會氣我。”

這會，江半眼底才浮現出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他知道不用再挨訓了，心情也随之變好了。

溫暖的燈光從側邊的門處灑了進來，照到床上，兔子眯了眯眼，看到有人過來換藥了。

虞流淮的手一直在牽着對方，像是在承諾着，不要害怕，我一直在你身邊。

毛巾被放在一邊的床頭櫃上，兩人的手握的緊密。總有人說十指連心，似乎是每一次的脈搏跳動，都昭示他的主人，胸膛裡的嗡鳴。

他們保持着這個姿勢很久，直到護士換完了藥，走出了病房。

江半已經再次睡着了。

疼痛讓他的眉心老是緊鎖着，睡夢中都不得安生。

虞流淮坐在病床邊，安靜的坐着，沒有離開。他想，不管兔子想睡多久，睡到何時，醒來的第一眼，總能看到他，這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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