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之間,白術蒼術師兄弟已經一人死去,一人逃跑。
至元道人察看了黃面男子蒼術的情況後,認定他已經徹底死亡後。
返過身來再去檢查張昱的狀态,發現并無大礙後才放下心來。
又去圍着虎妖看來探去,張昱則是慢慢地挪到孔令的身旁。
伸手觸碰鼻息,呼吸均勻。看其面目狀态似乎受傷的程度并不太大,隻是單純的昏迷過去了而已。
徹底放下心來,剛才張昱還以為孔令被虎妖那一擊殺死了。
心情放松之下,張昱開始觀察起至元道人的動作起來。
至元道人先是來到虎妖的身邊,半蹲在那裡摸了摸虎妖的頭顱,然後丈量了一下整隻虎的體型。
大約有一丈多長,望上去令人生畏。
至元道人敲敲打打虎妖的身軀,然後将手掌輕撫在虎妖的頭頂。
輕輕一按,便有一道身影從虎妖頭頂緩慢浮現在旁邊,并不清晰,模模糊糊的。
張昱仔細瞧了瞧那道身影正是前日他們所遇見的伥鬼,隻見他似乎迷茫了一陣就好像清醒了一樣。
緩緩看向面前的至元道人,再低頭望了眼身下的虎妖。
像是已經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俯下身子對着至元道人深深作了個揖。
張昱看着面前的場景,不禁有些難受。
那身影看上去不高,枯瘦,面黑,長相望上去約有四十多歲。
打眼看去就知是位普普通通的重體力勞動者,張昱望着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所遇見的初晴鎮大多數的村民。
都是如此模樣,面容蒼老,而身體又比大多數同齡人要健壯。
那并不是好事,而是提前透支了自己的精力,年紀大了以後會渾身難受,隻得靠吃止疼藥度日。
結果他還沒有到這個年紀就離開了人世,不得不讓人唏噓。
張昱記得自己看新聞,這個死去的伥鬼家中還有三個孩子。失去了父親,不知道那三個孩子如何才能長大成人!
這伥鬼仿佛也在惦記着什麼事,對着至元道人又行了一禮,好像要說些什麼,隻不過欲言又止。
當他下定決心開口卻發現自己咿咿呀呀地說不出話來,不由得焦急地看着面前的至元道人。
至元道人面容沉靜,眼神淡定,看不出情緒起伏。
道人枯瘦的身軀在林中,陽光灑在身上,竟好似一道金光覆在身上,好似神人一般。
他微微歎了口氣,對着面前的伥鬼說道:“你已被這虎妖吞噬,并非是自由身,而是虎妖的伥鬼。”
至元道人說到此,頓了頓,似乎也不太忍心繼續向下說。
“所以…”
沒等至元道人繼續說,伥鬼卻已經明白了至元道人口中未說的含義。
他已經不是擁有自由意志的人類,也不是正常的鬼魂,所以連能表達自己想法的能力也沒有了。
他隻是一隻虎妖的傀儡伥鬼而已。
他表情哀傷,可甚至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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