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淮竟然還隻穿着内衫,長發披散,一手挽着頭發,另一隻手上則繞着發帶。他神色冷淡,眼睫微垂,正平靜地給自己束發。
見穆九歌進來,他微微一怔,蹙眉道:“怎麼?”
穆九歌毫不見外地走上前:“弟子來為師尊束發。”說着,她便從甯淮手中接過發帶,不經意似的蹭過他的手指。另一隻手則攏過甯淮的頭發,攏在手裡。
甯淮被她碰得輕顫一下,然後收回了手,蹙眉看着她,淡聲道:“不必。”
但不知是不是因為不想與她接觸,他這麼說着,卻并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穆九歌便自動忽略了他這句話,認真給他梳攏頭發,然後用發帶綁起來,再戴上發冠和簪子。
過程中,她時而會碰到甯淮的耳朵和脖頸。結束之後,甯淮的耳垂便成了淡粉色。
穆九歌便伸手碰了碰他的耳垂,又摩挲幾下,隻覺這耳垂捏在手裡如暖玉一般,手感極好。
被她碰到的時候,甯淮猝然一抖,然後偏頭讓開她的手。他的眼睛不可思議似的盯住她,聲音終于有了一絲不穩:“你在做什麼?”
“師尊這裡紅了。”穆九歌坦然地與他對視。
甯淮蓦地收回目光。他不再說什麼,片刻後,他慢慢恢複平靜,起身拿過外衫披上,道:“書房等我。”
穆九歌從善如流地退了出來。
别說,剛才的相處之下,她能看出來,這個甯淮确實是身居高位,舉手投足都有種強大而淡定的味道。雖說與現世的甯淮也算是一脈相承,但遠沒有現世的甯淮那樣内斂。
這樣看來,眼前這位甯淮長老如果真的是甯淮曾經的模樣,那大概時間順序就是小甯淮——師兄甯淮——長老甯淮。在這個過程中,他宛如一塊被千錘百煉的美玉,越發強大也越發耀眼,此刻的長老甯淮便是頂峰。在那之後,他又被打磨得含蓄而光芒内斂,成了後來穆九歌熟悉的甯淮。
這個過程倒是合理。那麼看起來,甯淮的身世也非常清楚了。幼時聚居地被妖物毀掉,僥幸逃生後來到了一個正道門派,那時候這個門派應該還不叫歸一派,也完全不成氣候。後來他在正道艱難困苦的環境中,靠着天賦和努力,最終混得還不錯,混成了長老級别,然後……
然後他為什麼又跑去妖魔界做卧底了?到這裡似乎就說不通了。正道也真是大手筆,大概是像他這樣的長老一抓一大把?所以才舍得把他扔去做卧底?
也或許,這個長老甯淮并非甯淮曾經的真實形象,隻是他憑空捏造的身份而已。
線索到此為止,穆九歌也不再繼續思考這個問題。
她乖乖來了書房。甯淮此處的書房并非普通的書房模樣,他的書房很寬敞,除了書和窗邊小榻,中間的空地還整齊地擺了幾套桌椅,乍一看像個小學堂。看來,他平時便是在這裡教導學生的。
穆九歌挑了最前面的桌椅坐好,随手翻了翻桌上的書。全都是這個經那個經的,穆九歌看得腦仁疼,很快便原樣放了回去。
沒過多久,甯淮便來了。
他白衣整齊,頭上束冠,神色冷淡,仍舊是那副高不可攀的仙君模樣。
他掃了穆九歌一眼,走到她身前:“伸出手。”
穆九歌伸出手,甯淮便淡淡将手落在她的掌心。他手指冰涼,指節清晰如竹骨,使得穆九歌怔了一下。
接着,她便察覺到甯淮的靈力探入她的身體,然後帶着她自身的靈流,慢慢走過一個小周天。
原來是要試探她。
甯淮蹙了下眉:“放松。”
穆九歌心裡有點無奈。這事其實不是她放不放松的問題,是她本身的功力根本不是能被甯淮壓制然後随意試探的程度。她不清楚此刻的甯淮功力幾何,但有可能……是不如她的。
她隻能盡力替甯淮掃除障礙,看着他在自己體内走了一圈,然後慢慢收回手。
他眸光不明,落在穆九歌身上,半晌道了一句:“不錯。”
穆九歌松了口氣:似乎是糊弄過去了。
接下來,甯淮便坐到了主位,然後開始向穆九歌傳道。穆九歌實在不愛聽,又想多少給他點面子,就垂着頭神遊天外。
不過甯淮講起東西來,聲音平緩如水流,神色安靜,講解起來也耐心而細緻,倒是個好老師。
想不到甯淮以前還有過這種模樣。他這個時期是在歸一派嗎?穆九歌倒是有點好奇,準備出去之後翻一翻歸一派的記錄。
穆九歌時而擡頭看看,時而琢磨琢磨他,終于熬到了下課。
下課之後,甯淮率先走出門,雪白衣擺輕拂着磚石,徑直走向了下山的山路,看起來是有事要做。此後幾天,他便果真沒有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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