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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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那麼喜歡它，我都不知道。就把它放在你身邊，讓你明天一早醒過來，蘇林醒過來之後，呆愣愣地望着天花闆出神，一時間居然忘了自己身在哪裡，昨晚的事模模糊糊，想多了隻覺得頭疼。大概過了淩晨，蘇林手裡的書就再也看不下去了。肚子裡像鑽進了攪拌機，疼得站都站不住，最後沒辦法，他跌跌撞撞來到客廳，一下子栽倒在角落裡。後來他怎麼也睜不開眼，腦袋邊&ldo;嗡嗡嗡&rdo;全是雜音，舅舅一家人焦急萬分，可能太過混亂，蘇林覺得自己最後甚至出現了幻聽，羅晉也出現了。他想着想着，覺得好笑，側過頭去，卻看到枕邊那顆小石頭。蘇林昨晚疼痛難忍的時候，默默把它握在手裡不放松，好像這樣可以給他無盡的力量，他覺得他間接握住了羅晉的手，寬厚又溫暖。蘇林閉上眼，終于記得，在醫院大廳，舅舅背着他四處周旋，他實在是一點力氣都不剩了，手一松，隻聽到石頭落地的聲音。蘇林頭暈眼花，深夜光線又黯淡，他四處掃視，那顆石頭就像自己長了腳，片刻就不見了。舅舅不明所以，聽到急診室有人招呼，立刻沖過去。蘇林實在沒想到這石頭真能失而複得，他伸出手，然而不管怎麼動都夠不着，明明就在身邊。蘇林抓心撓肝，甚至不顧疼痛，想要側過身再試試。&ldo;别動，小心傷口裂開。&rdo;羅晉手裡拿了幾根棉簽和一杯溫開水，走過來坐下：&ldo;等麻醉劑完全消散就好了，現在不要動，先躺一躺。&rdo;他把東西全擱在c黃頭櫃上，然後仿佛心有靈犀般轉過身，拿起蘇林枕邊的小石頭，将他的手掌扒開，輕輕放在他手心上：&ldo;你就是為了找這個？&rdo;蘇林另一隻手悄悄攥住了被角，一種小計謀被識破似的尴尬湧上心頭，他把手收進被被子裡，悄悄收緊了。喉嚨有點幹渴，蘇林吞咽兩下口水，盯着c黃頭的透明杯子看，裡面盛了滿滿一杯水。羅晉看到了，拿起棉簽蘸着水，笑道：&ldo;現在還不能喝水，可能嘴唇會很幹，你不要老是舔，越舔越難受，像這樣就可以了。&rdo;說完就着濕漉漉的棉簽，輕輕在他唇上來回抹，從唇角移動到上下唇之間，空氣裡漸漸有一股煽情勾人的味道。&ldo;可……可以了，我也不是特别渴，你把東西放下，等……等麻醉劑的效用徹底過去了，我自己來。&rdo;羅晉坐在c黃邊不說話，蘇林想了想，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說錯了，他對羅晉實在是捉摸不透，又怕再說點什麼引起他的反感，隻好閉上眼休息。漸漸有一雙手摸上他的額頭，揉了揉蘇林的頭發：&ldo;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rdo;蘇林迷迷糊糊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周圍一片沉寂，他被挪到了雙人病房。旁邊c黃位的老先生開刀後剛剛痊愈，在蘇林搬進來之前就離開了，因此偌大的病房現在隻有他一個人。&ldo;羅醫生，這麼早!&rdo;是舅舅的聲音，蘇林豎起耳朵，全神貫注聽下去。&ldo;嗯，正好我值班，就四處看看。現在到了探視時間，你們進去吧，記住不要跟他說太多話，剛做完手術，他很累。另外，他現在還不能吃任何東西，等腸胃功能恢複再說。&rdo;羅晉從來沒有在陌生人面前說過這麼多話，就算是關照病人家屬，他永遠隻會言簡意赅說要點，其他的交給護士去做。舅舅一家震驚完了之後，還是舅媽反應快：&ldo;好好好，我們一定照您說的做。羅醫生你……怎麼不進去，站在外面很久了吧？&rdo;羅晉的聲音有點悶，聽得蘇林都難受起來：&ldo;我在這裡站着就好，萬一蘇林有什麼狀況，還能及時進去照料他。&rdo;&ldo;辛苦了羅醫生，我帶了湯水過來，既然阿林不能進食，你待會兒都喝了，不要客氣。&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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