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潛清倏地褪下了他的褲子,于傑下意識就把頭扭到一邊,下身突然遭遇微涼的空氣,讓他忍不住戰栗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有熱毛巾覆了上來。于傑的視線悄悄掃過去,看到他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擦拭,熱毛巾擦到大腿根部的時候,于傑又将視線收回,頭幾乎埋到了枕頭裡。李潛清将他從頭到腳擦洗幹淨,一處也沒放過,末了,還告訴他:&ldo;你不僅臉上沒肉,全身上下都沒有。以後天天晚上都得檢查,什麼時候長肉什麼時候停。&rdo;李潛清簡直把辦公室搬進了病房。這房間相當寬敞,而且設施齊備。李潛清坐在c黃邊擺弄筆記本,收了幾份郵件,又看了一些材料。于傑剛剛睡醒,翻了個身,正好和李潛清面對面。李潛清放下筆記本,将手輕輕覆上他的臉,笑着問他:&ldo;醒了?&rdo;于傑點頭,不經意間,目光掃到筆記本的屏幕,不由多望了兩眼,又看看李潛清。回家于傑偏過頭去,半天又轉過來,問他:&ldo;你那時候也有夢嗎?&rdo;李潛清微笑着看他,揉他的發:&ldo;當然,不過丢了好幾年,失魂落魄的,現在好不容易找回來了,感覺都不真實,心有餘悸。怎麼了?&rdo;于傑低下頭,不知怎麼開口:&ldo;我以前就想學建築,可是,一直沒有機會。現在年齡過去了,這個夢也該放下了,可我總不能永遠就這樣呆着,守着你一個人,你明白嗎?&rdo;李潛清把他抱進懷裡,撫摸他的背,笑道:&ldo;我當然懂。&rdo;在醫院住了兩周,于傑的傷口漸漸愈合,雖然紗布還不能拆,但幾位醫生全面檢查後又立即會診,确定了沒有大礙。紗布還要再裹半個月,每天堅持上藥,就沒有問題了。主刀的法國醫生把注意事項一一對李潛清仔細講了,末了,将他請到辦公室裡,說是有話詳談,李潛清也知道什麼事,安排了于傑躺下休息,撫着他的臉,笑着說他很快就回來。&ldo;李先生,手術很成功。&rdo;室内通透明亮,李潛清坐在窗戶對面,陽光直灑在他身上,燦爛輝煌,反而看不清表情。&ldo;謝謝你們,費心了。&rdo;法國醫生遞上一杯水,放在李潛清面前,自己又落座,笑了笑,兩隻手交疊着,手背撐住下巴,聳聳肩說:&ldo;我們手術前就已經談過,您知道像餘先生這樣重的舊傷,是不可能徹底清除的。&rdo;&ldo;我明白,盡力就好。&rdo;醫生點點頭,又說道:&ldo;這是手術可以達到的最好效果,我保證。&rdo;&ldo;我相信。&rdo;&ldo;謝謝。關于病者,這段時間保持好心情很重要,這一點我知道對于您來說絕對沒問題。但是,也請稍微給他一些暗示,讓他有所準備,如果期望太高,落差太大,難免會産生負面情緒,這一點應該不必我多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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