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衫薄心一顫,居然要用闆子嗎?衛衿冷似是明白他的疑惑,“我前些日子收到大師兄的飛鴿傳書,說你廢了于家的少将軍于文太一條右臂。”景衫薄倒抽一口氣,天,怎麼還有這一出!“是。”他将潭影放在右手邊的桌案上,“小夜不是故意的。”衛衿冷突然擡頭,目中精光華湛,威勢逼人,“平白無故就廢了别人一條手臂,我們平常是這麼教你的嗎?”景衫薄委屈極了,“是他先欺壓良民的。”衛衿冷揚起手裡的書簡,“這是我連日叫人查的,那七個捕快欺壓百姓在先,于文太才将他們綁在馬後。禁衛軍雖然常有跋扈之舉,但這件事,的确是你冤枉他了。”景衫薄跪了下來,“小夜認罰。”衛衿冷道,“怎麼罰?依着緝熙谷的門規,至少也要斷你一條手臂。”景衫薄咬住了嘴唇,好半天,還是隻有那一句話,“小夜認罰。”衛衿冷長歎了一口氣,“你這沖動的性子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上次是晉樞機,這次也是。皇上已經對緝熙谷起了疑心,咱們行事,也要更加謹慎。”景衫薄死咬着嘴唇,跪得直直的,口中已漫出血腥氣。“栖閑這些天四處奔走,總算找到了些于文太橫行京都的惡行,我還是十六、傷痕衛衿冷揚起了戒尺,景衫薄本能地又收緊了臀,他正要呵斥,卻突然聽到這孩子夢呓般的語聲,衛衿冷定神細聽,景衫薄正用念經似的聲音碎碎嘟囔,“是巴掌不是戒尺,是巴掌不是戒尺,是巴掌不是戒尺……”,衛衿冷一愣,手裡的闆子再也落不下來。“小夜。”衛衿冷輕聲喚他。景衫薄不敢回頭,“師兄打吧,我受得住。”衛衿冷望着他颀長的身影,知道他最怕的就是各式刑具,攬在懷裡或是抱在腿上還能扛着些,如今讓他一個人面對着冷冰冰的牆面,想也知道這孩子有多怕。衛衿冷輕輕撫着他後背,“疼了就叫師兄。”“啪!”又是一闆子,這一下擊上去,連中午依稀落下的巴掌印子都蓋住了。景衫薄更狠地咬住了唇。衛衿冷沒停手,又是一下,落在兩道闆痕的交界處,“十!再熬過這樣的一輪就好了。”景衫薄深深吸了口氣,将手臂打得更直些,再熬過這樣的一輪,可是,這一輪已經很難熬了。“十一!”景衫薄喊了出來。衛衿冷握着戒尺等他将變形的姿勢撐回來,那道闆子就像個張着血盆大口的怪物,卻連留下的牙印子都是整齊的。景衫薄又受了兩記,衛衿冷伸手揉了揉他腦袋,剛剛洗過頭,還未來得及将長發擦幹,卻又逼出了一頭的汗,“小心着涼了。”“嗯。”景衫薄答應着,臉色有一種臨界的蒼白。長長的一下,打在兩條闆痕交界處,景衫薄膝蓋一抖,整個人貼着牆滑到了地上,衛衿冷連忙撈住他,景衫薄抱住師兄脖子,“疼!師兄!”衛衿冷将溫暖的手掌覆在他臀面上,淤腫的觸感讓他的心抽了起來。闆子打出的檩子不同于别的教訓,那腫起來的地方不止是疼就罷了,連着的整塊肉都是又脹又麻,有種虛兀兀的難受。他們經年習武,手勁原就不同常人,就算是有誰犯了錯,做師兄的也是抱在腿上呼巴掌,既給了教訓又不生分,闆子硬邦邦的,活像先生打學生,若不是非常嚴肅的責罰,是斷不會輕易出動的。景衫薄年紀小愛玩些,總有個調皮搗蛋的時候,他從小在商衾寒身邊長大,有這樣的三個師兄,不知挨了多少打罰,衛衿冷個性嚴肅,對着這個小師弟卻擺不起兄長架子。小夜是最堅強的,四歲的時候受了那樣的酷刑,大師兄一劍挑開封住他眼皮的蠟油,二師兄為了保他眼睛又用了那麼烈的藥,那樣的傷痕連大人都觸目驚心,他卻不鬧不哭。衛衿冷聽他叫疼,又将他抱得更緊了些,“忍一忍,挨了一大半了。”“三師兄不氣我誤傷别人?”景衫薄問。“氣。于文太的确不是好人,但是,這和你能不能冤枉他沒有關系。被人冤枉不好受,可冤枉别人更難受,三師兄是怕你鑄成大錯,無可挽回,一輩子受良心的煎熬。”衛衿冷正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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