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神的使者,是最強壯的人類,他們不會被疾病侵擾,除非他們的信仰不堅。醫生的話從上到下從裡到外的侮辱了他們,他應該死。
他們越說越憤怒,果真覺得隻打一頓不夠了,他們把那個醫生拖了出去,一個年輕的狂信徒激動的舉着木倉,朝着天花闆一頓掃射,灰塵和碎磚淅瀝瀝掉下來,又引起一片劇烈的咳嗽。
他們哈哈大笑,得意非凡。
他們要殺醫生。
所有人大驚失色,跟在校長後面企圖阻止。他們是國際組織,他們不該被這樣對待,他們有國際法保護。
怎麼說都沒用時,校長捂着肚子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問拿他交換行不行,那醫生還有一台手術,他還可以救很多人。
暴突們看着這個狼狽的白人老頭,爆發出一陣狂笑。
那個領頭的狂信徒,放開了醫生的頭發,将他踩在地上,他一伸手就壓下了所有的聲音,陰骘的眼神掃過人群,緩緩擡起手,指向了人群……
“我要她。”
素意猛地醒了過來。
眼睛睜太快,受傷的左眼一陣劇痛,她倒吸一口涼氣,閉上眼,卻難掩生理性淚水順着臉頰滑落。
她盯着天花闆,輕輕地歎了口氣。
“夢到了什麼?”希雅的聲音傳來,随之而來的是輕柔的擦拭,她拿濕巾擦了擦她的眼角。
“大概是過去吧,我也不知道。”素意還是滴水不漏的回答,她轉頭看着坐回病床邊拆裝一支電磁防爆木倉的希雅,心情有些複雜。
被“救”回來快三天了,她雖然隻受了一些外傷,但是還是被過度緊張的麥坎等人勒令躺在最高防護病房休養,除了一些必要的問詢外,謝絕一切探訪,素意依然發揮她的水潑石頭滴水不漏的作風,各種一問三不知,偶爾還怪議會救得遲,搞得麥坎他們很尴尬,裡外不是人的同時還要為她背書。
反而希雅表現最淡定,雖然固執的親自陪床,攔截起一些非常規渠道溜進來“看女神”的小賊時手段血腥暴力。但素意本身并不需要伺候,自己能吃能喝能撒能拉,壓根不需要她另外做什麼,便隻是找自己喜歡的事做,素意則淡定的看書。兩人就這麼默契的在這個病房裡享受難得的清靜,頗有點自得其樂的感覺。
隻是因為擔心有監控的存在,兩人就算有千言萬語也隻能憋着。
希雅幫她擦了眼淚,手上不停的玩自己的新“玩具”,拆了又裝上,裝完又拆開,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快,表情仿佛被凍住一樣沉凝。
“我知道你夢到了什麼。”她突然說,“我不清楚,但我能猜到。”
“哦?”
“走進地獄是需要勇氣的,因為那一刻會永遠成為我們的夢靥,一次又一次在午夜把我們驚醒,但是醒來後卻隻能平靜的接受,因為我們并不後悔……或者說,根本沒有别的選擇。”
素意不說話,她靜靜的看着天花闆,嘴角還挂着微笑,眼神平靜無波。
她覺得自己的臉是被蒙住了一層保鮮膜,天花闆上明明空無一物,但她卻還是忍不住将所有洶湧的心情壓抑在最深處,唯恐來自四面八方的未知的窺探察覺她的内心。
“性-侵事件後我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做夢,因為我根本無法入睡,但是當一切結束後,我突然做了一次噩夢,我原以為那噩夢必然是盧卡斯躺在醫院裡那一幕,可是當我推開門,我發現,我竟然又一次走進辛西娅的卧室,看到了她空白的雙眼。”希雅說着,她頭也不擡,手上動作越來越快,絲毫沒有凝滞,“為了她,我的兒子被人撞死,我的丈夫離開了我,郁郁而終……我知道了結果,我站在一地狼藉中,看着她,隻覺得一切都那麼冷,那麼可怕。”
素意轉頭,凝視着希雅。
“可是我還是走了過去。”希雅啪一聲扣緊能量槽,撥動安全鎖,木倉的邊緣一個個能量燈亮起,發出充能時的嗡鳴,她看着能量格一點點增加,藍光映在她雪白的臉上,“我跪下,抱住了她……”她終于轉頭看着素意,眼神中是熟悉到令人心悸的堅定和執著,“告訴她,我會作證。”
然後,她就落入了深淵。
一切已在不言中,希雅說完後,兩人隻是平靜的對視了一會兒,就各自挪開的視線,陷入自己的思緒中。
“我想……”兩人忽然同時出聲,驚訝的看向對方後,又同時笑了一聲。
“你說。”又同時。
“哎……”一聲歎息。
希雅抿緊嘴不再說話,甚至放下了手中的木倉端坐着看她,堅持之意令人無法抗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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