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甯才發現她裡面沒穿衣服,而且布滿了傷痕。不止是手臂那一塊兒,腹部,後背,脖頸全都是緻命傷,粗略數了一下大大小小有二三十處。白澄身上充滿了謎題,她好像被某個變态活生生砍了三十刀,又随手找了塊兒塑料把她纏上,然後就這麼扔在鬼頭墳場,每天都有遊客在她屍體上方遊蕩。她疼嗎在這兒躺了多少年祝甯不來挖她,白澄就這麼一直跟塑料垃圾一起埋葬嗎她被埋着的時候有思想嗎祝甯有點心疼她,從背包裡抖出一塊兒灰色毛毯把白澄裹住,她身體一樣冰冷冷的,湊近聽也沒心跳。這是祝甯見到的第三個白澄,每個白澄都沒心跳,體溫很低。觸碰一下增加了很多熟悉感,白澄裹着毯子,身體僵硬無比,好像一個玩偶剛化形,走起路來不知道怎麼調動關節。白澄眼睛裡是血紅的,死的時候不瞑目,紅血絲像是蜘蛛網,發聲硬邦邦的,“祝甯”這兩個字哪個音調都沒念到點子上,說話跑調,白澄“剛活說不好”祝甯梳理了一下,應該是說剛活過來,說話不正常,所以走路也不正常,祝甯想起難道當時機械白澄也是剛挖出來沒多久祝甯問“你是活的越久越靈活所以每個白澄才都不一樣”白澄點頭,想解釋更清楚,但說不清楚話,懶得解釋了。祝甯大概明白,她以為是不同人格,原來是“複健”程度不一樣。祝甯看着一片狼藉,臨時決定搭個帳篷起來,先讓白澄休息。祝甯給她留了簡單的身體清理用品,醫療用品和幹淨衣服,還好她多帶了設備上去。祝甯“我幫你”白澄沒拒絕,祝甯回頭看了一眼,林曉風已經大概沒危險了,身上的塑料都清理幹淨,裴書還沒爬上來,祝甯“曉風去幫一下你裴叔,有事兒叫我。”林曉風聽話點頭,去找裴書了。裴書那邊剛都被折騰到沒勁兒,林曉風挖他的時候,他躺在墳裡,跟一具陌生屍體相依為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林曉風懷疑他應該在默默咒罵祝甯。祝甯跟白澄進了帳篷,白澄一進去就把身上塑料給扯了,露出一副傷痕累累的身體,祝甯有所準備,再次看去還是感覺很震撼。祝甯給她上藥,但她的傷口都好幾年了,愈合劑效果不知道有沒有,白澄腹部也被人捅一刀,按理說腸子都漏出來了,因為塑料的緣故,塑料絞着腸子被固定在腹部。注射了愈合劑後,白澄穿上一件黑色防風衣,祝甯的衣服給她有點大,袖子褲腿都長,她一頭利落短發本來鋒利如刀削,現在像是标準的學生頭。祝甯有很多話想問她,有些問題不好問,畢竟是人家私事。她默默壓下自己詢問的沖動,畢竟還在野外,逗留多少都有危險,“要不我背着你下山,我們車在下面,我怕危險。”白澄搖頭“不危險。”祝甯“”有道理,鬼頭墳場最大的危險就在自己面前。要不是白澄最後蘇醒了,祝甯估計能跑得了,裴書真被祝甯坑死在這兒,她都不用返回去救他,直接多立個碑,以後每年路過,給裴書撒點紙錢。祝甯先把自己喉嚨裡的塑料扣出來,火辣辣的疼,她簡單清理之後掀開帳篷,外面果真安靜下來,沒什麼危險,祝甯讓裴書和林曉風都進來,單人帳篷,擠着四個人都盤腿坐着。裴書剛進來看到白澄一愣,感覺自己一身傷沒白受,這個人情算是還了。裴書“歡迎歸隊。”白澄高冷地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裴書摘頭盔時倒吸冷氣,這真慘啊,他眼睛裡還有一塊兒塑料袋,包裹着眼球,需要扯着一點點拽出來。想象一下,吃巧克力球把包裝紙掉進眼眶裡,再順着往出扯一個道理。裴書受傷不輕,從脖子上拔出一根塑料吸管,帳篷裡都是血味兒。把傷口清理後,裴書身上燃起了火焰,跟祝甯之前見過的一樣,眼球和脖子上閃爍着火光,内部像是包裹着岩漿。好獨特的消毒方式,祝甯給他遞過去一個醫療包,讓他自己打理。這三人裡就祝甯情況最好,隻需要把身上的塑料垃圾扯開,祝甯身上也有血迹,黑色粘液會自行吞噬。但祝甯看到白澄鼻尖動了下,好像對鮮血有反應,問“你吃血才能活”白澄“活氣。”給她一點血,讓她感受到活人的氣息,塑料袋裹住人類,一是守墓,二是想要吃飯。祝甯心想白澄真的很像志怪小說裡的生物,不過祝甯一個吃污染孢子的,也沒資格評判人要不要喝血。祝甯對白澄很好奇“你隻有在這兒才能複活”白澄搖頭“最近。”她複活點不止一個,如果祝甯在野外遇害,臨時需要幫手,就去附近找一塊兒墳地,最好是被垃圾場覆蓋的那種,包括裴書所說的垃圾遷徙的景觀裡,也有幾個白澄的屍骨埋在裡面。白澄之所以交代鬼頭墳場是因為祝甯最容易找到。祝甯想以後多問幾個垃圾場位置,裴書“你們共享記憶嗎”裴書問了第一個問題,他有點在意,死掉的那個白澄是不是真的死了。白澄點頭,裴書追問“你們算一個人嗎”白澄又點頭,她好像對裴書沒有那麼親近,裴書“性格也一樣”柔軟白澄和機械白澄明顯不同,眼前這個白澄像是一張白紙。白澄覺得裴書很煩人,耐心解釋,大意是說,每個白澄會有差别,因為每次複活都像是重活了一次,會根據不同人的經曆調整。裴書沉默了一陣,總覺得當時救他的白澄已經死了。四個人擠在一個帳篷裡聊天,聊的還這麼神神叨叨,很像學生時代露營講鬼故事。祝甯狀似随意地問“你活了多久了”她現在懷疑白澄的官方信息是假的,什麼十三歲第一次出牆,牆外探索的天才少女,都是白澄放出去的假消息,方便迷惑他人。她不知道這個問題算不算隐私,如果白澄不願意回答也行。但白澄毫無感情,“不知道。”祝甯沒判斷出來白澄是不是不想說,剛想換個話題,以免尴尬,白澄“不記得了,好像”白澄紅色眼睛沒退,看過來的時候像個女鬼,她恢複速度不快,說話比機械白澄還僵硬。“九十多”祝甯愣了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白澄說完這番話,帳篷裡都是一驚,尤其是裴書,都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扭頭看着白澄。白澄起碼活了九十多年但聯邦建立才八十年,她是末日前後的人調查員的活動算“考古”,白澄是活化石她能活這麼久不奇怪,污染物活多久都行,但她竟然在大規模蔓延前,就已經變成這樣了白澄“我在找。”她臉上毫無血色,真是一具徹頭徹尾的死屍,此時靜了靜,認真思索,越陳舊的記憶她越模糊,有點想不清了,隻記得她活了好多年,一具身體死了,就換個身體再活一遍。白澄做賞金獵人,不斷出牆就是在尋找自己的過去,她也想知道為什麼自己能夠在塑料垃圾場裡不斷重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記憶,就連機器人都有設定好的程序,但白澄沒有。正在手打中,請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後,請重新刷新頁面,即可獲取最新更新!祝甯才發現她裡面沒穿衣服,而且布滿了傷痕。不止是手臂那一塊兒,腹部,後背,脖頸全都是緻命傷,粗略數了一下大大小小有二三十處。白澄身上充滿了謎題,她好像被某個變态活生生砍了三十刀,又随手找了塊兒塑料把她纏上,然後就這麼扔在鬼頭墳場,每天都有遊客在她屍體上方遊蕩。她疼嗎在這兒躺了多少年祝甯不來挖她,白澄就這麼一直跟塑料垃圾一起埋葬嗎她被埋着的時候有思想嗎祝甯有點心疼她,從背包裡抖出一塊兒灰色毛毯把白澄裹住,她身體一樣冰冷冷的,湊近聽也沒心跳。這是祝甯見到的第三個白澄,每個白澄都沒心跳,體溫很低。觸碰一下增加了很多熟悉感,白澄裹着毯子,身體僵硬無比,好像一個玩偶剛化形,走起路來不知道怎麼調動關節。白澄眼睛裡是血紅的,死的時候不瞑目,紅血絲像是蜘蛛網,發聲硬邦邦的,“祝甯”這兩個字哪個音調都沒念到點子上,說話跑調,白澄“剛活說不好”祝甯梳理了一下,應該是說剛活過來,說話不正常,所以走路也不正常,祝甯想起難道當時機械白澄也是剛挖出來沒多久祝甯問“你是活的越久越靈活所以每個白澄才都不一樣”白澄點頭,想解釋更清楚,但說不清楚話,懶得解釋了。祝甯大概明白,她以為是不同人格,原來是“複健”程度不一樣。祝甯看着一片狼藉,臨時決定搭個帳篷起來,先讓白澄休息。祝甯給她留了簡單的身體清理用品,醫療用品和幹淨衣服,還好她多帶了設備上去。祝甯“我幫你”白澄沒拒絕,祝甯回頭看了一眼,林曉風已經大概沒危險了,身上的塑料都清理幹淨,裴書還沒爬上來,祝甯“曉風去幫一下你裴叔,有事兒叫我。”林曉風聽話點頭,去找裴書了。裴書那邊剛都被折騰到沒勁兒,林曉風挖他的時候,他躺在墳裡,跟一具陌生屍體相依為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林曉風懷疑他應該在默默咒罵祝甯。祝甯跟白澄進了帳篷,白澄一進去就把身上塑料給扯了,露出一副傷痕累累的身體,祝甯有所準備,再次看去還是感覺很震撼。祝甯給她上藥,但她的傷口都好幾年了,愈合劑效果不知道有沒有,白澄腹部也被人捅一刀,按理說腸子都漏出來了,因為塑料的緣故,塑料絞着腸子被固定在腹部。注射了愈合劑後,白澄穿上一件黑色防風衣,祝甯的衣服給她有點大,袖子褲腿都長,她一頭利落短發本來鋒利如刀削,現在像是标準的學生頭。祝甯有很多話想問她,有些問題不好問,畢竟是人家私事。她默默壓下自己詢問的沖動,畢竟還在野外,逗留多少都有危險,“要不我背着你下山,我們車在下面,我怕危險。”白澄搖頭“不危險。”祝甯“”有道理,鬼頭墳場最大的危險就在自己面前。要不是白澄最後蘇醒了,祝甯估計能跑得了,裴書真被祝甯坑死在這兒,她都不用返回去救他,直接多立個碑,以後每年路過,給裴書撒點紙錢。祝甯先把自己喉嚨裡的塑料扣出來,火辣辣的疼,她簡單清理之後掀開帳篷,外面果真安靜下來,沒什麼危險,祝甯讓裴書和林曉風都進來,單人帳篷,擠着四個人都盤腿坐着。裴書剛進來看到白澄一愣,感覺自己一身傷沒白受,這個人情算是還了。裴書“歡迎歸隊。”白澄高冷地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裴書摘頭盔時倒吸冷氣,這真慘啊,他眼睛裡還有一塊兒塑料袋,包裹着眼球,需要扯着一點點拽出來。想象一下,吃巧克力球把包裝紙掉進眼眶裡,再順着往出扯一個道理。裴書受傷不輕,從脖子上拔出一根塑料吸管,帳篷裡都是血味兒。把傷口清理後,裴書身上燃起了火焰,跟祝甯之前見過的一樣,眼球和脖子上閃爍着火光,内部像是包裹着岩漿。好獨特的消毒方式,祝甯給他遞過去一個醫療包,讓他自己打理。這三人裡就祝甯情況最好,隻需要把身上的塑料垃圾扯開,祝甯身上也有血迹,黑色粘液會自行吞噬。但祝甯看到白澄鼻尖動了下,好像對鮮血有反應,問“你吃血才能活”白澄“活氣。”給她一點血,讓她感受到活人的氣息,塑料袋裹住人類,一是守墓,二是想要吃飯。祝甯心想白澄真的很像志怪小說裡的生物,不過祝甯一個吃污染孢子的,也沒資格評判人要不要喝血。祝甯對白澄很好奇“你隻有在這兒才能複活”白澄搖頭“最近。”她複活點不止一個,如果祝甯在野外遇害,臨時需要幫手,就去附近找一塊兒墳地,最好是被垃圾場覆蓋的那種,包括裴書所說的垃圾遷徙的景觀裡,也有幾個白澄的屍骨埋在裡面。白澄之所以交代鬼頭墳場是因為祝甯最容易找到。祝甯想以後多問幾個垃圾場位置,裴書“你們共享記憶嗎”裴書問了第一個問題,他有點在意,死掉的那個白澄是不是真的死了。白澄點頭,裴書追問“你們算一個人嗎”白澄又點頭,她好像對裴書沒有那麼親近,裴書“性格也一樣”柔軟白澄和機械白澄明顯不同,眼前這個白澄像是一張白紙。白澄覺得裴書很煩人,耐心解釋,大意是說,每個白澄會有差别,因為每次複活都像是重活了一次,會根據不同人的經曆調整。裴書沉默了一陣,總覺得當時救他的白澄已經死了。四個人擠在一個帳篷裡聊天,聊的還這麼神神叨叨,很像學生時代露營講鬼故事。祝甯狀似随意地問“你活了多久了”她現在懷疑白澄的官方信息是假的,什麼十三歲第一次出牆,牆外探索的天才少女,都是白澄放出去的假消息,方便迷惑他人。她不知道這個問題算不算隐私,如果白澄不願意回答也行。但白澄毫無感情,“不知道。”祝甯沒判斷出來白澄是不是不想說,剛想換個話題,以免尴尬,白澄“不記得了,好像”白澄紅色眼睛沒退,看過來的時候像個女鬼,她恢複速度不快,說話比機械白澄還僵硬。“九十多”祝甯愣了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白澄說完這番話,帳篷裡都是一驚,尤其是裴書,都顧不得自己的傷勢,扭頭看着白澄。白澄起碼活了九十多年但聯邦建立才八十年,她是末日前後的人調查員的活動算“考古”,白澄是活化石她能活這麼久不奇怪,污染物活多久都行,但她竟然在大規模蔓延前,就已經變成這樣了白澄“我在找。”她臉上毫無血色,真是一具徹頭徹尾的死屍,此時靜了靜,認真思索,越陳舊的記憶她越模糊,有點想不清了,隻記得她活了好多年,一具身體死了,就換個身體再活一遍。白澄做賞金獵人,不斷出牆就是在尋找自己的過去,她也想知道為什麼自己能夠在塑料垃圾場裡不斷重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記憶,就連機器人都有設定好的程序,但白澄沒有。正在手打中,請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後,請重新刷新頁面,即可獲取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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