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明明就未曾推開她,眼下卻又像是被她冒犯了很不高興的樣子,岑櫻也拿捏不準他的态度了,漂亮的杏眼中滿是狐疑之色。
他怎麼會想她親他?又怎會想親她?
嬴衍愈發皺了眉頭,腹腔中莫名攀升上一股火氣。他闆着臉:“沒有。”
“可是你的心明明就跳得很快啊。”岑櫻好奇地道,附耳過去欲聽他的心跳。被他避開後,微涼的手又撫上他的臉,“臉上也好燙……你在說謊……”
“你……”嬴衍微微氣窒,本能地避開她伸過來的手,卻被她攀住了雙肩,她極認真地望着他,語聲溫軟:“夫君你别生氣了,櫻櫻真的很喜歡你……”
“我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隻是你什麼都不說。不過沒關系,夫君對櫻櫻的好,櫻櫻都記在心裡。夫君今晚能來,櫻櫻真的很開心……”
這一聲沁着月光似的夢幻,清脆圓潤,如玉泠泠。嬴衍心跳微滞,連下意識的反駁也忘了,他側過眸來瞧着她,黑眸中靜若沉水。
月下的小娘子笑意晏晏,明眸剪水,粉融香雪,好似月下的一株芙蕖,盈盈姝麗。
忽然,她直起身子,像春日柔軟的柳條被春風送來,又好似一抹輕盈的月光跌進他懷裡,輕輕一吻落在了他的唇上。
二人原本就挨得極近,她突然靠近,整個人便似挂在了他身上,正巧觸着了那要緊之處。
嬴衍呼吸驟緊,臉上也驟然升了溫,好在柔軟的香甜仍是一觸即分,還不待他回過味來,她已抱着他一隻胳膊輕搖不放,可憐兮兮地求道:“這下總行了吧?親也親啦,你就别生氣了……”
她還全然不知發生了何事,自顧撒着嬌。嬴衍卻是面上滾燙,連耳根也紅透了。
又是這樣……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的,一點兒也不矜持,又愛說些亂七八糟的話來撩撥他,好似他在為她沒有親他而置氣一樣,他怎可能如此?
嬴衍眼眸微暗,又有些為那難言的反應而難堪,面色鐵青地别過了臉,終究沒有開口否認。
如是,叽叽喳喳和他說了一通話,岑櫻倒把白日的噩夢忘得一幹二淨了。
月至中天,已然夜半,岑櫻依依不舍地拉着他又囑咐了好一通托他照看阿爹的話,終睡下了。嬴衍一直陪着她直至她睡着了才離開。
“殿下。”
從岑櫻房中出來,接到消息、一直等候在外的封衡迎了上來,面露難色:“城門已經下鑰了,您要回東宮嗎?”
明知故問。
嬴衍瞪他一眼,滿腹的邪火終于有了發洩之處:“你說呢?”
他今夜過來本就是極為冒險之事,城中又已宵禁,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此時再回東宮,驚擾聖人和皇後。
然而冒險過來,卻是來聽某人胡說八道、說什麼他想親她的鬼話,又稀裡糊塗地答應了她不與别的士族聯姻的要求,嬴衍心下又有些隐隐的火,覺得還不如不來。
封衡尴尬地一笑,不再說什麼,将他迎入位于承福坊的一處外宅中。
這夜回去後卻做了奇怪的夢,是清溪村的那個洞房花燭夜,他和岑櫻成了真正的夫妻,她被他困在床笫之間,嗚嗚咽咽的,像頭撒嬌的奶貓兒,叫他親了一晚上,卻還一遍遍不厭其煩地說喜歡他、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夜裡便因某個不可言說的地方驚醒,漲得發疼,他厭煩地自榻上坐起,背上已被冷汗澆透。
他是成年的男子,對于有些反應不算陌生,然憶起夢中之事,又深深頭疼。
岑櫻是個小傻子,她根本什麼也不懂,昨夜全是她無心之過,他怎麼能夢見這個?
卻也沒什麼法子,他陰沉着臉,叫來了侍女打水沐浴。
相比嬴衍的輾轉反側,岑櫻卻是睡得香甜,一覺睡至了辰時才醒。
高陽公主已知了昨夜太子過來看望的事,過來瞧她時故意笑着打趣:“櫻櫻昨夜睡得可好?”
岑櫻知她話裡别有所指,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姨母……您會責怪我嗎?”
高陽公主眼中笑意微滞一瞬,很快笑着搖頭:“你們既是兩情相悅,姨母又有何可指責的。隻是櫻櫻要記得守住底線才好。”
她怅怅地歎了口氣,似陷入了回憶裡:“人這一生,又有多少人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兩心相悅長相厮守呢?姨母也盼着你們能好好的,白頭到老……”
說起來,倒也真是孽緣。
櫻櫻的父母就是被皇兄硬生生拆散的,生離死别,到頭來,皇兄的兒子卻又愛上了他們的女兒。
猞猁是個好孩子,隻是面上冷了一些,昨夜明知聖人會動怒卻還趕來看望,她便瞧得出他待櫻櫻是真心的。
隻是,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也不知,将來這丫頭知曉了皇兄殺害她父親、囚禁她母親的真相,會是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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