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時了?”
“快亥時了,想必信國公府一家都歇下了,主子也回去吧,您手上的傷得換藥了。”這般凍了一日,傷口非得傷上加傷,信國公倒也真是狠心,竟真讓主子在這站一日。
裴燼沉思片刻,歎道:“回吧。”
方定那顆懸着的心可算是放下了,連忙要扶着裴燼,可裴燼卻推開了他,一步一步,緩慢的離開了信國公府。
東宮的馬車從晌午後就停在不遠處,裴燼上了馬車,凍僵的身子才逐漸好轉,隻是離開了信國公府,那顆熱騰騰的心,似乎一點點冷了下去。
站了整整一日,信國公卻一點和緩的樣子也沒,看來想求娶莺莺,當真是艱難。
想當初他得到莺莺毫無費力,如今可不就是該他求着莺莺的時候了。
回到東宮,方定忙招呼人打來熱水,讓裴燼沐浴,暖暖身子。
“方定。”
“哎,主子有何吩咐,是水不夠熱嗎?”
“孤記得上月西疆是不是進貢了一件狐白裘?”
“是有,原本想給您拿出來用,您說用不着,就擱在庫裡。”
狐裘易得,可狐白裘卻難得,狐皮以狐腋白色茸毛最為保暖細膩,不知幾何狐皮才能做成一件狐白裘,西疆這才眼巴巴的送到主子跟前,這也的确是稀罕物件,宮裡攏共也找不出幾件。
“你去找出來,孤一會出宮。”
方定頭皮發麻,“主子,你不會還要去信國公府吧?”
這才站了一日,又去翻牆,主子當真是不要命了,身子再好,也不是這樣糟蹋的。
“怎麼,你有意見?”裴燼寒眸掃過他,讓方定連忙低頭,“屬下不敢。”他倒是想有意見。
“不敢就去辦。”
“是。”方定歎了口氣,隻得出去了,擡頭望了望天,黑沉沉一片,連月光也沒,主子也真不怕摔着。
方定讓人将狐白裘找了出來,裴燼沐浴之後用了晚膳,換了次藥,方定看着傷口更加嚴重了,想勸又不敢勸,也曉得勸不住,隻能幹着急。
*
程筠今日有些困倦,用過晚膳不久便睡下了,但忽然聽得窗棂的響動,從睡夢中驚醒了,眼神清明,耳朵豎起,聽見了動靜。
裴燼輕手輕腳,原本想瞧她一眼,放下東西便走,誰知掀開幔帳,她竟還睜着眼,不免責怪,“這都什麼時辰了,你怎的還沒睡?”
程筠皺着眉頭,“太子殿下,您為何又來了?”
今日在外邊站了一日,這才回去多久,又來了,殿下的身子當真是鐵打的。
“來瞧瞧你,今日可還舒适?孩子不曾鬧騰你吧?”裴燼舔着臉親近她,像是尋常夫妻,宛如忘記了程筠失憶之事。
程筠撐着手想從床榻間起來,但有些吃力,裴燼忙将她扶起來靠着,又将被子拉了上去,蓋到了程筠的下巴處。
“太子殿下,您這樣不合适,夜入臣女閨房,被人曉得會傳流言。”程筠的手在衾被下微微攥住了褥子,爹爹不是加強了護衛嗎?為何還是會被他溜了進來,不曉得的還當信國公府沒有守衛,出入自由呢。
“你放心,我不會讓旁人曉得,隻有你我二人知曉,莺莺,即便你忘記了過去之事,你依舊是我的娘子,我會向信國公求娶你。”
程筠咬着唇,心口跳的有些快,她穩住嗓音道:“殿下,既然我忘了,不如殿下也放下吧,這樣對你我都好,我爹爹不會讓我嫁給殿下的。”
“我放不下,你就是我的娘子,信國公不是在給你招婿,我為何不可以?嫁給我做太子妃不好嗎?”裴燼的手搭在衾被上,輕柔的撫了撫隆起的衾被,“莺莺,這是我與你的孩子,你想要孩子失去父親嗎?”
程筠的身子微微戰栗,柔荑從衾被下伸出來,推開了裴燼的手,垂下眼睫,柔聲道:“殿下自重,我已忘了過去之事,您若是越矩,我便隻能喊人了。
“好,我不動了,你别喊人,我就想和你說幾句話。”裴燼立馬收回了手,不知多聽話。
程筠心下腹诽,當初欺負的她眼含淚花如何求他也不肯放過,如今倒是聽話乖巧,仿佛是莊子上那隻狸奴,乖的不像樣子。
“殿下有何話便說,說了便快些離開吧,莫要讓旁人瞧見,我爹爹會生氣的。”
裴燼這樣,倒讓程筠不好生氣了,他何時在她跟前這樣卑微過,向來都是她溫柔小意,如今倒颠倒了。
“如今一場一場的雪,天氣冷,我給你拿了件狐白裘,最是保暖,你穿上禦寒。”裴燼從地上的木盒裡取出了那件狐白裘,放到了床榻上,瞬間把床榻占了一半。
狐白裘原本是按照他的尺寸做的,但如今她有身孕,大倒是合适,就是有些長,方才已讓繡娘臨時裁剪了一些,裁成了合适她穿的長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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